第202章 為民(第1/2 頁)
安燃心裡驀地一緊,朝他搖頭,“你不能去找他,他不能見你。”
林澈黑眸沉沉,輕聲道:“你不讓我找他,我自然不會去,可是,如果他來找我呢?你阻止的了我,阻止的了他嗎?”
安燃彷彿被這話驚醒,“不——”忽起的秋風令她一陣瑟縮,下一秒便落入一片溫暖,是林澈的外套。她抬頭看他,語氣沉重,“不止他不能見你,你……也不能見他。”
林澈明白她的言外之意,苦笑道:“你沒必要擔心,我不至於連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這個歷史遺留問題總要解決,不是麼?”
黑乎乎的柏油路上有兩個影子捱得極近,幾乎融為一體。月色冰涼如水。如此圓滿的月亮,如此澄澈的月光,卻是冷的,
她沒有猶豫,脫口而出:“我們離婚吧。”
“這是唯一可以讓我們倆——我們仨都幸福的方式。”
“是我對不起你,我會淨身出戶。”
雖然早已有所準備,可“離婚”兩字還是讓林澈心如刀割。他嘴唇發白,眼眸哀慟,白色的月光在無名指的戒指上起舞。
他扯了扯嘴角,等心口那陣劇痛過去,才慢慢搖頭,說道:“你錯了,這是讓所有人痛苦的方式。”
“婚姻不是兒戲,你的父母,我的父母都不會同意我們離婚。”
安燃道:“只要你同意,我們可以先離,等以後再告訴他們。”
出乎意料,林澈頭一次直接拒絕她的要求,眼神哀傷地說:“我不同意。燃燃,這是個非常倉促而且魯莽的決定,不僅我不同意,我相信林一樹也不會願意看到你為他離婚。”
他說得沒錯,可是——“他願不願意是另一回事,”安燃看向那套小小出租屋的窗子,升起一絲久違的希望,“我不能再對不起他。”
在感情層面同樣固執的兩人,誰也不願意讓步,只能如此膠著。
因為不想談論離婚這件事,林澈甚至開始早出晚歸,安燃一連幾天都見不到他。
儘管離婚十萬火急,可對方不同意,她總不能歇斯底里將它鬧大,父母那邊更不能知道。而且,眼下有比這還十萬火急的事:她找不到過去幾年一樹的任何蹤跡。
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可事實如此,她已經花了非常多的金錢和人脈調查,仍舊一無所獲,甚至連玉山案受害者的名字都不知道。
安燃越發著急,同時也越發清晰——如果是連錢都到不了的遠方,那便只剩權的國度了。她沒有氣餒,即使這個猜測令她不安。
轉了一圈,她決定回到這個案件本身。玉山八九年七月入獄,而一樹九零年七月出生,這可差了整整一年。
他是一樹的親生父親,說明九零年七月並不是一樹真實的生日,而且,這位受害者很可能是一樹的親生母親。
如果是這樣,一切似乎有了合理的解釋:親生母親“被侵犯”生下了一樹,因為厭惡,又拋棄了他。
安燃忽然想起某個夜晚和一樹看《情深深雨濛濛》,他們曾討論過依萍的遭遇,她說那個孩子的確不應該生下來,而一樹說或許那個孩子也不想被生下來。
她的呼吸一滯。
這幾天自己去到那間小小出租房,他要麼閉門不見,要麼一言不發,只要開口便是趕人。案件申訴也遇到前所未有的阻力,代理律師王律師曾隱晦地表示想要翻案難如登天。
而且,由於她動靜過大——主要是賬面上的鉅額流水,父母注意到了,打電話來詢問。
安燃沒想隱瞞,事無鉅細地和盤托出。
白露和安時聽了,俱是一驚,面面相覷,林一樹現在在吳市?還找到自己的親生父親,要為他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