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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一道模糊的人影在她腦海裡浮現,但還不足以想起在哪兒聽過見過。
“對啊,我女兒的男朋友說這裡的醫師很厲害,所以帶我來看看。”
男朋友?沒想到她母親倒比她還確定,於曉戀擰了下眉頭。
“這樣啊!您哪裡不舒服!我幫您看看。”終於轉過身來,男人的視線先在病人指著的膝蓋處探了一下,跟著才往站著的於曉戀望去。
而當兩雙眼睛相遇的一剎那,就彷彿有著相同的神采,它們先是睜大且變亮了一些,並在停留數秒後,便又若無其事地互別了開去。
是他!記憶和現實交織,於曉戀終於記了起來。
“女兒和媽媽長得很像。”鷹勾鼻下的薄唇微揚,像在笑,又似只是職業表情,無情緒可言。
“是嗎?呵呵!”於金花笑了,為了一句像誇讚又不像誇讚的話。
男人開始檢查病人的膝蓋,按著韌帶處。“以前是不是受傷過?”
“受傷是沒有啦!可是我以前幫人做水泥的,要扛很重爬鷹架。”臉上因醫師的觸診而變換著細微的表情。
“現在還做嗎?”
“沒有,都待在家裡……可是沒出去做工,怎麼這膝蓋還是酸成這樣?”
“沒出去工作……”聽完,他像在推敲什麼,接著才又說:“於媽媽這個可能是骨關節炎,下雨還是天氣冷一點,膝蓋或手肘都會脹痛,有時候太累、情緒太激動、發燒感冒都會有症狀,有點像風溼,可是並不是風溼。你下樓梯時,膝蓋會沒力對不對?”檢查著其他關節處。
“對呀!對呀!醫生你真厲害,我以前去讓人家看,都說貼膏藥就會好,哪知道貼了還是痠痛。”
“於媽媽聽我的話,以後不要貼成分不清楚的藥膏,看這裡,你的面板都貼出過敏了。”手指過敏處,他眼中雖看著病患,但餘光卻始終停留在幾步外的人身上。
“醫生,我這毛病會不會醫不好啊?要是連睡覺都痛成那樣,乾脆把腳鋸掉算了。”
一句話,雖然是於金花平常的習慣抱怨,但今天換了個地方、物件,倒像撒嬌,病患對醫師的。
“相信我,鋸腳的痛會比現在的痠痛還痛,那於媽媽還要不要鋸?”聽來像恐嚇,卻溫溫的。
就在這時,於曉戀發現,他的唇角根本是天生上揚,不笑也像在笑,令人抓摸不清他實際的情緒。這樣的人,應該是怎樣的一種個性呢?真令人畏卻。
“這……這樣啊!那……我還是不鋸好了。”於金花有些尷尬。
“不鋸就好,要不然你女兒可能也背不動你,對不對,於小姐?”他笑著望住她,卻發現她在發呆。
“曉戀,人家在跟你說話。”於金花提醒道。
“喔!”她這才由猜測的迷思裡醒來。
他笑。“我想女兒大概是工作太累了,你……從事哪一行?”
下意識,她不大想回答他,因為他眼神裡的刺探味道過重。也許是她神經過敏,但從他一開口說話,她不禁就有這種感覺。
“她在一家室內設計公司上班,那個姓徐的老闆對她很不錯,只是不知道有沒有那個命當人家的媳婦,剛剛我想問她,她還不好意思說。”然而熱心的於金花卻洩了她的底,更則滔滔不絕並加油添醋,一貫鄉下婦人的無城府。
“媽……”
湛良威盯著她。“是啊,徐老闆人不錯,他跟我很熟。”
一次的因緣際會,長年製圖而罹有職業病肌腱炎的徐承海成了他的病患,人說病患和醫生亦師亦友,他們兩個談得來,放下公事便無話不聊。
或許也因為同是單身,時間自由,更有著喜歡健身的相同興趣,在固定的往來下,至今交情一直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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