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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於到如今連自己到底想什麼都不知道。
冬日的風颳得人臉頰生疼,沈菲遲遲走在凜冽的風中,可她不知她還有更艱難的局面要去面對。
月影清淺,跪了一地的太監丫鬟,一路走神的沈菲還未看清是怎麼回事就被告知太后病危。
她不願相信,之前還好好安慰著自己的太后為什麼在此時會病危。
碧紋著急地拉著沈菲趕往慈寧宮,剛踏進門檻便望見一屋子的太醫忙的團團轉。龍遙鍾雲早已在外殿等候了。
因病情危急,閒雜人等一律等在外殿,沈菲無法,只得坐下等候。菊藍淚流滿面地跪在地上。
“菊藍嬤嬤快起來吧,地上怪冷的。”沈菲伸手扶起菊藍。
“皇后,是奴婢無能,沒有照顧好太后……”菊藍哽咽著。
看著情緒激動地菊藍,她知道此時問不出什麼,只得勸慰著她。
“雲姑娘你傷剛好,不應太操勞,還是回去休息吧。”沈菲看著臉白如紙的鐘雲說道,隨即轉向龍遙徵求意見。
“是啊,”龍遙開口接道:“雲兒還是回月痕樓等訊息的好。”說完便令小福子送鍾雲回去。
鍾雲輕輕點著頭,並未將眼底的不滿表現出來。她不願離開,不願讓他們兩個獨處,因為她已不確定眼前的司徒馨在龍遙的心中到底佔有幾分了。
沈菲與龍遙都不曾開口,整個殿堂陷入沉默,而內殿零星的腳步聲於此刻顯得格外真切。
不知過了多久,直至殿內只剩下他們兩人,空氣中都彌滿靜默的尷尬。
“你最近好嗎?”龍遙先開了口打破寂靜。可話剛出口,他便後悔了,這一句問候在此時問出卻顯得不合時宜的可笑。
剛歷盡生死又面臨生離死別,這是一個殘忍的現實,而現實的孿生兄弟便是殘忍。
“好亦如此,壞亦這般。只是沒料到命運是這般莫測。”沈菲轉眼望向龍遙,此刻。她能看出他的臉上亦帶著痛楚。即便是大勝的喜悅也未敵過太后病危的噩耗。
只是這一切來的太快,絲毫來不及設防,就似一場突如其來的夢魘硬生生地把人給驚醒了。
“你有什麼打算?”沈菲低低地問了句,便不再言語。
“這一切來的太快,我……還得好好想想。”龍遙跌坐在座椅中,捏著酸脹的眉間。的確突然,昨日還笑意盈然的太后就這樣倒了,倒的悄無聲息,無從說起。
未曾有刺客闖入,未曾有得病先兆,未曾來得及慶祝他第一次出戰的勝利,太后就倒下了,這也成了他心中永遠解不開的那個結。他自小便渴求的一絲絲愛憐即將成為奢求。
“朕一直以為,只要當個有所作為的皇帝,便能得到母后百分之一的疼惜。”龍遙的聲音哽咽,“然而她卻吝嗇到要在此刻離開我。”
沈菲抱著痛苦的龍遙,輕輕哼著一支斷斷續續地曲子,“小小的船兒飄啊飄…親愛的孩子不要悲傷……有我陪在你的身邊…”她也不記得是從哪裡學得的,只是在此時不自覺地哼出,斷斷又續續——
——如同一支古老的童謠。
龍遙的激動漸漸平息,安靜下來,微閉的睫毛被夕陽的餘暉撒上一層光亮。
血紅的夕陽中,一個高瘦的黑影靜靜地站在門口,逆著光看的不清臉,只是那道被拉長的影子斜斜地向外撲去,透著淡淡的涼。
而不遠處亦有一個白色身影巍巍顫顫地抖動著,兩束冰涼的目光鎖定著殿內的兩團黑影,久久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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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菲與菊藍碧紋小桃四人坐於馬車內,一路顛簸東行。
此時已是三日之後,皇榜早已頒佈告知天下太后仙逝,而葬禮責按太后遺命從簡操辦,自然由菊藍一手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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