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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上天有意賜與人的東西忽略了。”
弓富魁一句話也沒有說。
平心而論,他是被嚇糊塗了。
活了這麼大,不要說見,聽也沒聽說過的事情居然親眼見了。
過之江冷森森地道:“如今我只向天地間討了三成的功力,已是天下罕有敵手,假以時日武林中將唯我獨尊了。”
弓富魁心裡一動道:“聽你口氣,你如今功力尚還不能獨霸天下?”
“這要用未來的事實證明。”
弓富魁一笑道:“我敢斷言,以你這身功力,天下萬無一敵,你將可穩居武林魁首的地位。”
這句話果然甚為過之江樂聽。
聽了這句話,他那張蒼白、瘦削而陰沉的臉,就同向日葵迎著日光一樣地展了開來。
可是那方自展開笑紋的一張瘦臉,突然間又罩了一層陰影,他像是忽然觸及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似的一下子呆住了。
細心觀察他的弓富魁,馬上就由他這張突然有所變化的臉上,看出了端倪。
他於是試探著道:“我想這個世界裡,再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是過兄的對手。”
過之江黯然地搖了一下頭。
“怎麼,過兄不以為然?”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五年後,當我五次冬眠以後,也許我敢說這句話,可是今天……也許……”
他搖一下頭,忽然不想說下去。
走到了桌子旁邊,他倒了一懷水,仰首乾杯。
弓富魁一直靜靜地觀察著他。
由過之江不安寧的神態裡,他發現到一項事實:
那就是過之江也有所懼。
他怕些什麼?
是人?是事?還是……
這一點所見,立刻鼓舞了弓富魁!
他決心要刨根到底,把對方心裡的這一點秘密發掘出來,然後對症下藥。
一旦自己手裡掌握到對方所懼怕的東西,那麼局面立刻就不同了。
過之江飲下了一杯水後,目注著弓富魁道:“從這裡去河間有多少路?”
弓富魁說道:“很遠,總得十天的腳程。”
“這……太慢了!”過之江道:“我們五天趕到。”
這一步棋弓富魁押勝了。
因為他早想到對方一定會把預定的腳程打一個折扣,所以說時就誇大其詞,把本來五天的腳程說為十天。
那麼,現在他只要用些小聰明,帶著他故意繞一趟遠路就行了。
這麼做的原因,當然是為使柳青嬋能夠趕在前面。早一天通知“六合門”的掌門人古寒月。以便有較從容的時間,聯手對付他。
弓富魁原來想緊追著他先前的話題,把他心裡所懼怕的那個事情追問出來。
可是,他轉念一想,覺得這樣似乎太性急了一點,很可能引起對方的疑心。
他於是站起來告辭道:“夜深了,我要睡覺去了。”
過之江點點頭道:“明天一早,我會叫你。”
弓富魁當然不會傻到與他同室而眠。
因為他身上攜帶著本門的功譜秘籍,這些一不小心,隨時都會暴露在對方眼前,自招殺機。
而過之江似乎是獨處慣了。
經過長久冬眠以後,他平常夜晚是不睡覺的。幹什麼?這些他也不欲為外人所知。
夜深——疾而冷的寒風,緊緊地撲叩著窗紙!
一條黑影,從第二進院子閃出來,迅速地躍進到第三進院子裡。
稍一顧盼與張望,他已來到了冬眠先生所居住的那間房子窗前。
天上是一彎寒月。
這個人是田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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