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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聰,“可是你想過沒有,救急不救窮,就算這次我們把銀子全給了三哥讓大山讀書,以後怎麼辦呢?以三哥家的情況,大山也是讀不長久的,難道就一直靠我們這些叔伯嬸孃?先不說你覺得沒關係,就是三哥他也會覺得沒臉的,反倒讓他覺得在自家兄弟面前抬不起頭來。與其這樣,我覺得你還不如幫三哥先個活兒,唔,就找他最擅長的。”楊柳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又重複道,“對,他最擅長的。”
最擅長的!李聰的眼睛一亮,頓時心中有了主意,也樂呵呵的睡了下來。他直接睡到楊柳的被窩裡,雙手攬著她的腰讓她更貼近自己。腰肢下面硌著一隻胳膊,楊柳覺得很不舒服,反手推搡了兩下無果,也只得調整個舒服的姿勢睡了過去。
西廂房裡,餘氏將李武和狗蛋的包袱打點好,又再次確認沒有遺漏後才揉揉眼睛,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走到圓桌前伸手給自己倒了被白開喝了一口,才對埋頭看書的李武說道:“這麼晚還看啥書啊,歇了吧。”
李武頭也沒抬的伸手把餘氏往旁邊拉了拉,免得她擋住燭光,嘴裡答道:“我好歹是狗蛋的老子,未來的秀才爹。就算不懂那一長篇文縐縐的話是什麼意思,粗淺的字還是要多學幾個,免得將來被兒子嫌棄。”
“喲,老三氣暈了說的渾話你也當真啊。”餘氏放下茶杯,笑著侃道:“行了,快別看了,都累一天了,睡吧。不早了,明兒不是還要去鎮上嗎?你也別瞎費那心思,咱們家就你是最有本事的,誰敢看不起你啊。狗蛋是從我肚子裡掉下來的一坨肉,他怎麼樣的人我這個當孃的還不清楚?要是狗蛋出息了敢瞧不起我們兩個老的,老孃就是拄著柺棍也非打斷他兩條腿不可。”
“就你能。” 李武擱下書,活動了兩下肩膀,站起身左右扭了扭腰,剛脫掉鞋子準備上炕的時候又叮囑了一句:“明兒別忘了給老三送二兩銀子過去。”
“還真給啊,娘最後不都沒說什麼嗎?”餘氏將蠟燭移到炕邊的一個方凳子上,訝聲道。
“那還有假?”李武白了餘氏一眼,“你男人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過?”
餘氏撇撇嘴,就你有兩個錢就嫌燒得慌,非得送出去才甘心。她脫了外衣坐在炕沿上,彎腰準備把蠟燭吹滅,就聽見背後傳來李武意有所指的聲音:“我什麼時候做過沒好處的事情?”
餘氏面上一喜,知道李武心裡有了盤算,也不再囉嗦,當下將蠟燭一吹,扭身猛的撲了過去。
黑夜裡只聽見李武咬牙切齒的聲音:“你個肥婆娘,老子的腰啊……”
小何氏也噗的一聲將蠟燭吹滅,躺了下來。她剛剛清點了她手中所有的財務,因為何氏免了每月的月錢,她又繡花加上孃家時不時的一點補貼,這十多年省下來,手中現銀大概有五十多兩,加上嫁妝什麼的,折成銀錢攏共也有差不多六十的家當。不聲不響的,她居然是家裡最富庶的。大山念不成書是可憐,但她也不會因為同情和可憐就貿貿然把銀子拿出來。說起來她又何嘗不是可憐人?她也得為自己的以後打算,她無夫可依,無子可靠,若不趁年輕的時候抓點銀子在自己手裡,老了怎麼辦?李威去世的時候,李家其他幾個兄弟說得信誓旦旦的會照顧寡嫂,現在看老三這房的情況她就不敢全信——若是自家都難得溫飽,又哪來的能力去照顧他人?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不去想別人的東西,別人也不要怪她不伸援手。
嘆息一聲,小何氏緩緩閉上眼睛。
何氏像烙餅一樣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最終一拍炕坐了起來,摸到火摺子將油燈點燃。隨著油燈越燃越旺,屋子也更加明亮,何氏扭頭,從旁邊的枕頭下掏出一個牌位。
“老頭子,好久沒跟你說說心裡話了,你悶不?你說人怪不怪,你在世的時候咱們三句話裡有兩句要打起來,現在你走了,我倒常常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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