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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一聲,也只好爬起來悄聲退了出去。
屋內頓時變得寂靜一片,只聽得見床邊規規矩矩趴在地上已經睡著的小狗四四發出的呼吸聲。
胤禛的手觸到床上的人纖柔的手指,輕輕地握住。他不敢使勁,因為此時的她脆弱的彷彿輕輕一碰就會碎掉。
“傻丫頭,”眼淚又流了出來,“你怎麼能有這種念頭?你怎麼能這樣……”雙眼模糊,他已忘了拭淚,只說道,“快點醒來好麼?我等你,我在這裡等你醒來……”
他就這樣守著她,忘記了周圍的一切,甚至是自己疲憊的身體。就像很多年前的時候,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他要等她,等她醒過來……
他的藥和她的一起煎,他每次會先給她喂完藥,再把自己的喝掉;他親自照顧,不願假手他人,只有小念他們看不過去堅持讓他歇歇的時候,他才在她床邊的椅上坐下來,只是目光一直未有離開過她;困了的時候,他就在她身邊躺下,小心的摟著她入睡……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從哪裡來的毅力與力氣,卻覺得比前些天躺在床上的時候要好了許多……
很多時候他都和她靜靜的呆在一起,家裡的人都不忍心來打擾,就連莫愁和景遠都聽話的呆在自己屋裡,不再亂跑。
景遠問莫愁,為什麼奶奶總也不醒來?
莫愁說,因為奶奶想聽爺爺講故事。
又過了幾天,小秋終於趕到了,分別診了脈、開了藥,事先因為有小念讓人交代過病情的大概始末,所以仍是備了些珍奇異草。雖然如此,只是他說,這還要看病人自己的求生意志,表情鄭重而嚴肅。
胤禛點點頭,他自己的病為何會好了些,他的心中已經隱隱明白。他要活著,只有這樣才能讓她醒來。
這個時候,弘曆已即位於太和殿,以明年為乾隆元年。嚴禁太監傳播宮內外訊息。大行皇帝梓宮奉安於雍和宮。頒乾隆元年時憲書。鑄乾隆通寶。
十月享太廟,遣裕親王廣保代行。命治曾靜、張熙罪,將《大義覺迷錄》永行收回。復允禩、允禟宗籍,賞子孫紅帶子,收入《玉牒》。
十一月恭上尊諡曰為敬天昌運建中表正文武英明寬仁信毅睿聖大孝誠憲皇帝,廟號世宗。
一道宅門似乎將裡面的人與外事隔絕,京城此時正是沉悶哀慟之時,肅穆非常。而宅院內,卻仍是一片寂靜,只會從南院的一間屋內傳出一個低柔的說話聲。
她就像在沉睡,而他依然執著的陪她說話,給她講從前的事,那些她不曾知道的事。
正午,天氣晴朗無風的時候,他就為她裹上外衣,抱著她坐在庭前的椅上曬太陽。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他摟著她,臉頰貼著她的額頭,腳旁臥著一隻懶懶的小狗。
這個時候,四周寧靜,他甚至能聽得見她微弱的呼吸聲。
她在他的懷裡,安靜非常,就像是在默默傾聽他說話。她這個樣子,怎能不讓他心痛,只是他已經感覺不到心痛,這麼些天過來,他的心已經疼的失去知覺了。
“你知道此刻的陽光有多麼明媚燦爛,庭前的秋菊奼紫嫣紅如錦鋪展。天空蒼藍而高遠,幾縷雲煙向天際蔓延……”他的聲音低柔輕緩,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棵桂樹上。
“……你可還記得那個重陽,你那時還是個眸光羞澀的小姑娘。靜靜地坐在那裡,微笑的看著眾人吟詩對句,偶爾會抿上一口清酒,臉上帶著微微的紅暈。我就坐在你的斜對面,看著你,卻第一次發現離你很遠。你看著所有人,也似乎樂在其中,其實你的心,一直是在迴避那樣的情景吧……你就那樣安靜的坐在那裡,只有在低頭啜飲的時候眸中會閃過一絲寂寞與黯然……”
懷裡人的無名指不可察覺的微微一動。
胤禛的唇角勾起,沉浸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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