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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仲言近來都在煩神此事。蘇南和申城雖是親手足,但地理位置和東家編制多少有失偏頗的緣故,這些年績效一直屈居其左。
去年銷售總額上,前者是後者的三分一。
又或者還有什麼自身運作的原因,暫且知而不言。
總之,猢猻想散不會等大樹倒了再,而是有那個式微的苗頭,就抓緊各自須尋各自門。
本月蘇南跑路的員工,走二送一,且還都是核心人才。
「拜託,這些人勢利得不要不要的,有那麼誇張嘛?青山還在怕什麼。寒冬期又不止我們一家在捱。」
「那不叫勢利叫危機意識。人要吃飯的,哪像你,再不濟還能家去子承父業。」
觥籌和色香味裡,趙聿生領帶就撂在胳膊邊,開司米的深藍底,淺灰的斜槓紋。
現下,烏糟掉了,他連碰都不想碰,手不想目光亦然。
領帶是不在胸口了,某睜眼瞎砰撞上來的後坐力還在,她手臂的溫度也仍匝在他腰際。
全賴她。某人腦子丟神一秒,把領帶趕去眼不見心不煩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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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成九的生意飯,荒荒腔走走板都能跑偏去葷段子薈萃。
趙孟這頭如是,溫童那頭也不例外。
眾人起身要散夥的檔口,付總笑吟吟地玩趣小左,將才那段好笑伐?
不好笑,很惡俗。溫童和小左在心裡異口同聲。
只是後者一來軟骨頭的性子,有怨言又不敢發作,就敷衍應承,「付總老有趣的。」
「我渾身上下不止嘴巴有趣。」在她耳邊留下此話,他拍拍腿走人了。
溫童醉歸醉,定定神耳朵到底靈光著,要不是及時自我按住,她甚至又想逞回英雄救美。這符合她素來的交友法則:
合拍即朋友,一旦友達,就以我心換你心。至少她自己會十分開心見誠。
其實成年人最沒可奈何的事情之一,太多青春友情過期不候。
她丟過兩個,那種高中能許天長地久的老友,全程無任何分歧,就是無聲散掉了,無聲地相忘於江湖。
那二位依然不時一道出去姐妹趴,起先po合照還瞞躲著她,後來彼此都門清了,就大剌剌公開,大剌剌招她吃味。對,抑制不住地吃味和意難平。
從篤厚到塑膠再到陌路,照說吃一塹長一智,交友目光該放精刮些,但是啊,溫童就這麼斯德哥爾摩。
替小左救場幾乎是她電光石火間的本能。
有惻隱心,也有終究不想在這座城做單薄行人的成分。
賓客一一被請上車,原路折回的蔣宗旭問溫童,怎麼回家?
「你別管我了,方便的話送送小左罷,我自己有辦法回的。」興許是酒鬧的,溫童答得極為意氣,臉上也大寫的不情願、莫挨老子。
「還是送你罷,小左我幫她叫輛的。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回頭溫董過問下來,我死路一條。」說著,原先給小左借力的手鬆脫,伸過來想為她拎包。
好麼央兒的人肉柺杖沒了,小左踉蹌間就要倒。分明倒右邊更順勢卻一猛子糾正來左邊的原因:
趕巧趙聿生從右方錯身過,小臂挽著西裝,和孟仲言前後腳朝正門處去。
這廂溫童很不高興蔣宗旭的有色眼鏡,氣鼓鼓地朝他,「你有些奇怪誒,非黏我幹嘛?都說了我自個ok,你送小左,因為她這之前從來沒來過上海。」
尾句近乎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吞忍。
皇皇的廊道燈光下,溫童話完仰首,幾步開外抽著煙和人話別的趙聿生,輕淡投來一眼。她能瞧見他指間菸頭散細股的霧,
下一秒他抽回視線,煙也歸還進嘴。
相相發現了,這人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