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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臂肘要內旋,右手虎口挨下頜。射箭的姿勢要領是肌肉放鬆。」她神還沒歸回來,有人在耳邊不提防出聲。
再轉頭去看弓箭的時候,一隻手就攏著她舉弓預拉的手,
腕上錶盤是掐絲琺瑯和黑色內填,是枚陀飛輪。
☆、6-4
日光從眉心扎到瞳孔, 溫童眩了眩,才敢指認那是誰的手。她此刻有些低血糖加脫水的徵兆,腿懨懨的, 胳膊也彷彿泡溫泉腦供血不足般松癱。
「上午吃飯了嗎?」身後人輕淡的口吻不知是擠兌還是正經發問。
「我運動細胞不太行。」
他跳過她的狡辯,「又或許昨天逞英雄的酒沒醒?」
溫童臊得舌頭打結。
天過熱, 地面潑辣的桑拿感,南風濕漉漉地像保鮮膜蒙在面板上。一粒汗珠不受控地自額際走去下頜, 她癢又無計可施, 只能由它瘙去感官甚至心血裡。
開小差即刻被趙聿生拿獲, 他冷不丁抬她雙臂, 嗓音貼在她頭頂,「不對, 姿勢還是錯得離譜。首先你的站姿就有問題,一字平行,雙腳要和肩同款。以前軍訓沒練過跨立?」
沒等她應言蔣宗旭已來到近旁。
他也是看不下去想來勘誤的, 只是比某人多幾分耐心和人情味。和大佬問好後他向溫童, 「熱嗎?看你一腦門汗。要不給你拿瓶水?」
「不用了, 我先搞定它再說。」
溫童沒對他的獻殷勤回饋視線, 倒是趙聿生, 目光從對她雙腳的矯正中撈起來點了他一眼, 不鹹不淡地,但眉眼間能看到幾分不對付。
男人總是有領地意識的, 不管眼巴前的人事是否歸屬他,在他御下就不容旁人插手乃至裹亂。
蔣宗旭在趙手下這麼些年,也頂清楚老闆的脾性,一來極為地拿大、好面子,二來任何指教都喜歡繞開言辭借神情抒發。不愛為太多局外人浪費口舌, 情願留白叫你自行體會。
這樣也能更好考察員工的眼力見是否過關。
眼下蔣只是有些受挫,那種心心念被人先入為主的敗北感。可沒轍,他饒是有一車皮的想法,壓扁了也擠不進二人之間。
「那行,有何需要幫助的儘管喊我。」撂下一句挽尊話,他抹身去了。
二踢腳好容易開竅了些,趙聿生掠過她曬紅的耳背,「你和蔣宗旭交情很好?」
哪壺不開提哪壺,溫童二次丟神,「啊?哦是還算不錯吧。」
下一秒從自我懷疑換肯定語氣,「蔣哥很好,尋常大小事都挺關照我的。他這人老實沒什麼壞心,心上一個眼都沒。」
「頭一次聽實心眼評點人實心眼,你們要不打一架?」趙聿生覺得好有趣,「溫小姐,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忠厚老實人的惡毒,會給人一種不期待的傷痛。」
「雖然《圍城》我刷過兩遍,但我不認為這話能以偏概全所有老實人。又或者,任何人的惡毒都能給人不期然的中傷。」
話完恭候良久,趙聿生卻沉默晾著她了。
以為又把天聊死的時候,他倏地使力將她姿勢錨在最標準狀態,隨即,「松!」
箭脫弦破風,遙遙梭去靶臺。
那一頃刻弦的嗡鳴彈到溫童心上,她莫名的撞鹿激宕感。周遭有人幫忙計環,她仍要自己去揭曉懸念:
狙中點在七八環交接,還行,首戰出師告捷,這成績足以告慰她曬脫皮的一個鐘頭。
一臉雀躍地回頭要道謝,誰知雙手落袋的某人看著她,冷著顏毫無共情。象牙色襯衫被日光烤出掉色感,眉頭趴著毒曬後的不耐,更添幾成肅穆。
「趙總為什麼有好耐性賜教我?」
「四組掉隊太厲害了,你一個b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