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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段,他並未談及事件本身,而是順著發言人的邏輯捋下來,二次開錶冠力表達道歉誠意以及落實的決心。
整整二十分鐘餘,臺下終於有記者看不過地舉手,說你嚕囌這麼多,還是車軲轆之前的話。能不能給點實際的?不然我們很懷疑趙總是否誠心悔改。
溫童和一眾人循聲望去,說話的正是那位賀記。
老實說,他不在邀請名單列。可危機公關場合最不乏這種1上杆子找茬的陌訪者,媒體總對敏感事件趨之若鶩。有爆點才有熱度,同行也是高下立判的。
不等趙聿生接話,賀記就徑直起身,「二十天前,我曾接到匿名舉報。受害者李小姐的帖子裡疏漏了重要一點內幕,那就是趙總你不單涉及了財色交易,還以個人名義行賄官員,妄圖藉此籠絡權路。」
全場譁然且溫童心悸的檔口,當事人坦蕩反問,「真匿名還是你賀記自行的化名?」
「這不是重點……」
「這當然是。」
有安保進來清場了,那賀記還在滔滔不絕地控訴,字字摜地有聲。趙聿生一概不理,只是筆挺挺地注視對方,看他慌神之餘下意識會找誰,看他明1場內誰人的對視有貓膩。
可惜還沒結果,賀記已被請走。
溫童好怕某人亂了陣腳,也不管他看得到明1否,可勁發微信給他。多是些加油或不慌的安慰辭令,假大空又無力。
倒更像寬慰她自己的。
收回目光,趙聿生陰鷙且城府的目光,他一時開不了口。場下記者鬧作一團,揪著這個新切入點死乞白賴地逼他正面回答。
溫童直覺過了一世紀那麼走,外面雨聲伴雷鳴。臺上人咬咬牙,甚至闔眼垂首作冷靜狀,復開眼時,側首睇她一眼,像做了個莫大決定般地,沉聲勒令全場肅靜。再就說,
有段錄音內容希望大夥一道見證。
人多少有通靈的第六感吧。正如溫童從這一秒起,心臟皺縮般地預感不好。
她狐疑看向趙聿生的時候,後者轉身請主持人接上u盤,回饋她的眼神以及遲疑動作裡,隱約的露怯感。溫童瞬間復盤過去十幾天的相處,復盤有多少回自己的手袋在裝著錄音筆的情況下對他解禁,復盤他對自己那些似真似假的溫情,
她不禁沖他劇烈搖頭,嘴裡念著不要、不要……
她差點衝上臺阻攔。
遺憾的是為時已晚。
那正是溫童留在錄音筆裡,拿問梁先洲的證據。只是經過剪輯處理,聽不出她在問,梁的聲線卻一清二楚。趙聿生冷冽一臉地等全場聽完,又在投影屏上調出幾張照片,李小姐、梁先洲,內容自不待言。
發布會進行到這裡,已無繼續下去的必要了,它離預期脫軌太遠。誠然,某人來前就沒打算要它規規矩矩地圓滿。
員工及記者們四下大亂,好一個禍水東引。梁先洲更是衝到趙聿生跟前,目眥盡裂狀,「你他媽瘋了?!」
趙聿生冷然,「賀記是你找來的。」
「你管他是不是我找來的!」梁先洲幾乎在吼,手指著臺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知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亡人自存,趙聿生你好大的威風啊,好厲害的計謀啊!反將我是吧?行,你這招一石二鳥夠高明。但你別忘了,錄音是誰錄的,剪輯掉的那幾段去哪了,我那些回答是對誰說的……記者要追究起來怎麼辦?你說啊!
說啊!」
某人沒答,直接抹身去了。
路過靠門座位的時候,眼見著溫童怔坐在椅子上,雙肩戰慄,像是魘住了。隨即,她從他的餘光探視裡疾步跑開。
天太熱,溫童本就有些上火中暑的預兆,此刻更是急火攻心氣到連連乾嘔。她跑到樓梯口,趔趄得差點一頭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