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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童經常懷疑他是假的巨蟹座。顧家談不上,多愁善感更是違和。
這麼工作狂鐵定摩羯座罷!她都想查他戶口了,看是不是誑自己的,也當真說他,「你錢已經夠多了,偶爾也要放自己一馬。」
「錢可以嫌多嗎?」趙聿生一味市儈的口吻,「如果我身上沒這麼重的擔子,病了,自然順便休個假。任何高樓起了,你不日夜維固,查缺補漏,它很輕易就會塌的。」
以及,他也是認真熱愛這份工作的。不談其他,不談那些不愉快的過往彎彎繞,他享受揮斥方遒運籌全域性的leader身份。
人與人不一樣,有的天生甘當星子,有人做就要做那被拱的月亮。
果然,在這點上,溫童與他太相左。
五月中旬的天氣,長線蟄伏的燥熱發作了,樹梢隱隱躲蟬鳴。好在下過雨,斷續連綿地,風仍然補涼送爽。
想起他們去年初見就是這附近,不過這會兒還沒入梅。某人撈起輸液那隻手,在溫童跑神的雙眼前揮了揮,見她不反應,就垂眸看向那碗麵條,「我來翻翻,是不是掉進去了……」
「什麼?!」
「某人的眼珠子。」
溫童冷冷瞪他,看,在眼眶裡,好著呢!
趙聿生笑得混不吝。下一秒,她就挑起一勺面餵他嘴邊,他窮講究,「搗得像糠,不吃。」
「喂!有的吃就不錯了好伐啦,不要何不食肉糜了行嘛?病人就要有病人的自覺。」分貝高亮到,分分鐘惹來護士教訓嚴禁喧譁的地步。
初印象誠不我欺,趙聿生至今認為溫童就是那辣火醬。俗話「請你吃辣火醬」,就是潑蠻地要給你點顏色看看。
他始終不張嘴,勺子都懟到牙關了也死拗。
溫童氣餒,「你別逼我啊。」
「沒逼你……」趙聿生還沒說完,面前人就挪開勺子,傾身親上來。蜻蜓點水也把他親懵了,他術後脫水的緣故,雙唇乾澀得很,溫童就貓似的探舌舔舐,但全無狎暱心思,只是想把他嘴巴撬開來,所以挺敷衍,近乎程式化,眼睛也不知道對哪瞟。
她誠心攻防,某人便也恪守不怠。
溫童敗北地嘖了聲,後仰間恨他一眼,又親上去,且更發狠。綿軟柔化著乾燥,不多時,趙聿生嘴唇就雪化霜般地服帖了,微微開閘,放她餵進舌尖,也用漱口水的柑橘味裹挾她的生澀與溽-熱。
直到「病秧子」的手掌捫到後腦勺,溫童才後知後覺,哦,這個kiss變味了。才開始垂下目光,由著某人望入眼底,緩緩,她丟失了主導地位,
再度被親到臉紅欲滴。出汗的原因,髮絲也黏滿了額際鬢角,像水裡撈出來的,抑或每回酣暢完的事後貌。趙聿生屈著食中指,幫她絲絲縷縷撥開了。
二人輾轉間,相濡以沫,鬧出點引人遐思的悱惻動靜。
誰知管床護士好巧不巧地來查房了,眼見著撞破好事,也不赧,叩門外加輕咳地喚醒他們。溫童慌忙撤開,連帶著被某人捉進被子底下的手,她臊極了,一骨碌起身衝去獨衛洗手。
徒留床上人氣定神閒地同護士問好,靠回床頭,
眉梢還弧著一尾笑。
阿公的療養處離此地不遠,在重症醫學科。溫童隔三差五會去。
她一直篤信植物人即便軀幹死了感覺也還在,還聯通著世界,聯通人間的悲歡喜樂。於是經常同阿公聊些日常近況,多是些不緊要的小事,但我講、你聽,這正是反哺的回饋意義。
雖然,偶爾也有懈氣不耐煩。
長久的單方面消磨換不來應答,溫童內心最陰暗時,甚至想過,為什麼安樂死還不合法。她被自己駭到了。
回頭這麼說給趙聿生的時候,他看得很開,因為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