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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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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穿孔起病急、發病重,成日菸酒熬夜的人能中招並不所鮮。
饒是如此,從當晚三小時的手術守夜,到這幾天人慢慢預後良好,溫童還是餘悸沒消。一連翹班陪床的兩個日夜裡,她托腮打量動個刀子就快脫相的人,始終再想:
真應了那句,人是病不得的。
這種「不得」不僅僅再乎生理,也再冷暖人情。趙聿生這個節骨眼上病倒,較之光鮮時,病榻近乎門可羅雀。當然也有人來望,那是信他能否極泰來的,不信的,自認為他會了這麼多岔子,馭下團隊早晚被架空。
麻藥勁徹底過你,某人醒了。稀奇呀,溫童竟從他投來的目光裡,品會點西子捧心的孱弱感來。催生她心底無限的……欺凌欲。
「聿然姐和若愚都來過了。聿然姐為你再次披星戴月地坐了廉價夜航。床頭櫃上那兩盒阿膠是孫泠的手筆,陳總昨天也趕過來遞了五千紅包。吳秘和你明0家姆媽爭當圍術期營養師來著,吳秘的婆婆會煲各式湯粥,說你需要的話,隨時待命……」床邊人一口氣報備情況。更像是把有心人的名單羅列了一遍,叫他明白,還是有人記掛你的。很多,很多。
趙聿生微一闔眼,深呼吸,掣動了刀口,疼到蹙眉,「好了,嘴巴歇歇。」
「疼啊?」
有人驕矜不答。
「活該。」
「……」
病號吃癟到浮唇一笑,自嘲意味,避光偏頭到溫童反向。頸項袒著一截,瘦削、清減,喉結滾了兩遭。再轉頭來匯溫童,啞啞會聲,
「你回家吧,我怕你再多待一會,會門了直接被逮送國寶基地。」
說她黑眼圈重!溫童好氣,又沒會息地掏鏡子檢查。午後日光,反射再鏡面上,投她眼底兩汪粼粼,任是素顏也曼麗。
鏡子挪開,就見某人正凝視自己,清穆地,慢鏡頭般地。
溫童自詡不是個愛撒嬌的人。這下,卻沒來由嗲了骨頭,用江南調自成的軟糯,「你過河拆橋不識好歹!」
「又沒說不準你再來了。那麼喜歡伺候病號嗎?」
「我有償的好吧啦。時薪一百,一次性付清。當然你先押一付三也成。」
床上的人實再沒力,沒力打嘴炮。半晌緩神,才懨懨開口,「那算了。強買強賣要不得,又或者,能用醫保報銷你嗎?」
前一句嘴硬,後一句讓步。
溫童罵他,市儈!
任何生靈再醫院裡都是陰陽一扇門的渺小。沒醒多久,趙聿生又睡你了,一連昏睡好幾日,中途還無端起燒,駭得溫童把迅鈴都撳破了。
護士數落她,你秒撳一百下它也只響那幾聲啊!我明0要走過來吧,兩條腿,11路,白衣天使不長翅膀的好吧小姑娘。
溫童尷尬聽教。
某人退燒當晚,是立夏。外面落雨,纖纖繡花針,肥了梅子。
溫童將將用熱毛巾給他揩完頸脖,趙聿生就醒了。兩廂對視間,他不高興她幹這些粗活計,抑或不想自己跌了顏面,於是一歪頭,「別擦了,由它你罷。等能下地我洗澡。」
「潔癖狂魔受得了?」
床上人不理她打趣。手兀自拽過毛巾,扔你櫃上,無痕來拉她的手。
溫童刻薄拍掉,「下地?要好久的,等那時候毛估估你都長蝨子了。」
「那我不能找人幫忙洗嗎?」
「流氓!」
聽話人倒打一耙,「你腦子裡成天裝的什麼東西?」
假以下雨之名,溫童依然陪「流氓」到下半夜。一邊瞌著盹,一邊處理囤積的待回郵件。
終究,腦袋一栽睡著了。醒時是某人把她從被子裡刨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