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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客戶收下禮,也雀躍得很。會談意料之外地順利許多。
儘管當事人進門之前,裡間人還在開涮他那些花邊新聞。既是女性,疾惡如仇起來也有的男人可受的。人前笑臉相迎,人後,在她們嘴裡,他就是該當午門問斬的!
酬酢下半場,趙聿生喝多了。
溫童就代勞地受下好幾杯酒,甫勸他出去洗把臉之際,他手機裡來了通電話。聿然的,說的什麼溫童不知道,總之某人臉色當即不好了。
「發生什麼了?」她看他竟然有想告辭的心思。
「若愚跟人打架了,」趙聿生邊說邊穿上外套,神色匆匆,悶嘆一聲,「臭小子,把人打得髕骨骨折。現在也不曉得跑哪去了。」
「啊?那、那我們要去找他嘛?」
聽話人連回答她都來不及,急急失陪要走,好在客戶方一聽是家務事,又見他一臉焦心,便不多為難。只是沒幾步,趙聿生又踅回來,幾分酒氣地附耳囑託溫童,務必要把客戶陪盡興了再走,
「都是女人,你不用怕。」
怕是不怕的。只是心都跟著溜了,一來擔憂這麼大的簍子若愚怎麼補,二來某人走的時候,沾酒的緣故,步子是浮的,更遑論滿城找個狡兔三窟的混小子。
半小時後,宴罷,溫童即刻攔車去找他了。
酒吧,要好同學家裡,常去的網咖,這些趙聿生全跑了個遍,可惜遍尋不獲。
聿然打得跨洋電話,接連好幾通,只一味地哭,不稱職地來些亡羊補牢的歉仄。某人撲空第三家網咖的時候,出了門,站在微雨下,上風頭,直接沖對面發火了,
「我問你啊,趙聿然,你這麼哭能把他哭現身嗎?能的話你就哭狠點,不能,就立刻馬上買張機票哪怕趿著拖鞋也給我回來!」
溫童尋到他時,這樁問罪才結束。有人氣火攻心兼酒犯胃病的緣故,抵著樹幹彎腰作緩神狀,肩上、發上倶是落雨的狼狽。
「沒找到?」她去扶他。
趙聿生搖頭,關心則亂裡也犯了難,很煩躁的口吻,「會去哪呢?」
「會不會,去他生父那裡了?」
溫童全然是推己及人地分析。或許所有戚友裡,身世最共情若愚的只有她了。她大概能代入他的心理,「總是不甘心地抱有一線希望,想那當初拋棄我的人,能不能在需要的時候彌補我。」
聞言,趙聿生豁然般地抬頭瞧她,隨即攔車,去李先生的住址。
若愚的確躲在這裡。不過,是見不著生父,只能灰溜溜地坐在小區長椅上。
路燈下,雨霧裡,旅人望炊煙般地仰視那一行行家常燈火。
他動手打人的事,師出有名,因為對方出口不遜地調笑他小舅。說上樑不正下樑歪,老幫古什麼樣小幫古就什麼樣。
若愚氣瘋了,加之上午某人那通電話本就叫他憋著一甕火。情急之下,這火乾脆燎了嘴巴犯賤的旁人。
聿然在電話裡告知了來龍去脈。所以,趙聿生遠遠望見外甥時,陡然近鄉情怯地不敢近了,心底有失而復得,亦有愧怍露怯。
迷滂滂的月色下,溫童率先過去,蹲身安撫失落的靈魂。青春少年自有一番尊嚴,尤其對待女生,他緊著搖頭,偏頭掩蓋傷口,只說無妨,你回去罷。
才說完,有人就牽住他校服輕輕一扽,再箍住他下頜,借燈研判傷口。
若愚見清來人當即反骨,「你別碰我!你走!」
溫童想幫著勸的,可某人不讓。他沉下氣火來,反常的心平氣和貌,扶住長椅背站穩自己,氣息帶些喘,「若愚,小孩,舅舅跟你道歉,好不好?我沒當過父親,許多地方做得不對,你多擔待、多海涵,好不好?」
若愚整個懵住了,湧淚間,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