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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砍人資本家都會這麼個話術。」
梁先洲就要回駁之際,趙聿生略一抬手打斷,「對於任何經歷過招兵買馬從無到有,看著團隊血液一步步壯大起來的領導者來說,裁員時都是矛盾痛心的,不亞於剔骨剜肉。
動動嘴皮子說小規模裁員是戰略調倉而已,其實個中煩惱我們比哪個局外人都清楚,都感受深刻。」
話完就抹身而去。
出了門,沒成想那位披露者就候在走廊,並主動上前,良心不安地同趙聿生致歉。
「你不用跟我道歉,因為你沒錯。」
「不,要講的。老大,我跟你這麼久,一直覺得你是我碰過最好的領導。只是這一口氣憋在心裡,過不去,我本意是想找冠力算帳的。沒想到會把你推到風口浪尖。」
趙聿生雙手落袋,默然片刻,只拍拍他肩頭,「很抱歉沒能保住你。」
「說的什麼話呀……」對方鼻子一陣酸。
「日後的路自己好好走。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嗯。」
溫童報了某大學的ba班,業餘得空會去聽課。加之還要去公司聯動的商務英語課程,這段時間她route排得滿滿當當,乃至沒有喘息空間,每天如此。
所以,去深圳出差,對她來說簡直是一次出遊消遣。
梁先洲在這方面是心很細的,特為因她改簽提早兩天,說是能趁公務之便,讓她好好逛遊一番。也問她,有沒有過關去香港的打算。
再三思量後,溫童還是否了。她有給人當女朋友的覺悟,因為公事男女單獨同行,可以;但再逾距,就不可。
饒是,某人也從來沒在「女朋友」的名份上正經蓋過戳。
此行是為了同華南區總監談合作,公司撥下一筆不菲的接待款。溫童事先探清客戶底細,發現那幾個主都蠻好玩,年數不算太大,由於有留學的經歷所以性格也挺外放,她便把大部分費用計劃在娛樂招待上。
事實證明,是對的,投其所好了。
來深圳第三晚,他們在一家日式酒吧做東會客。這裡地處新天地商務中心,265米的高度,足以借落地窗飽覽整個都市夜景。
一地繁華,對岸維港霓虹交錯,燈光如群星潑在地上。樓高夜寒處,人竟顯得萬般渺小,彷彿落下去,即刻就能被那血脈般的燈火熔化。
酒吧有私密商務空間,等候對方到來期間,溫童架不住點的酒對味,一口一口小小地呷,到最後竟不禁上頭了。
梁先洲也不禁,借酒同她私話,「你清楚當初你阿公的茶館被人收買,溫董伺機找你回來,趙總也知情,為什麼還能不記恨他?」
這也是後來,他聽溫滬遠抖露的。
溫童其實很怕回答這個問題,回答就意味著要直面內心。她望向窗外,晃晃杯中酒,「討厭一個人和喜歡他不矛盾。」
梁先洲不言聲。
不多時,她轉回頭來反問他,「那我可不可以問梁總,我們之間全無感情基礎,你也能接受我父親明裡暗裡的拉攏嗎?你必然門清,從授命你來冠力,到把我派給你,他心裡打的什麼算盤。」
對此,梁先洲只笑,說完全能接受。他在家好些個裙帶姊妹,都各有各的一本經,夫家也都長袖善舞。不走婚姻鞏固這條路,他很難在遺產瓜分上立足,或者說,是立穩。
再有就是,他並不討厭溫童,乃至算得上喜歡。
在世故泥沙裡待得越久,在他眼中,她那點本色和放肆,倒顯得越發彌足珍貴。
「難不成你認為,趙總會娶你?」
問話如此直抵人心,溫童一時接不上,就權當沒聽著了。二人招待完客戶,全程都有些心猿意馬。
那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