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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見，梁先洲私下大機率是同溫滬遠提過此事，正巧戳後者心坎了，好像她這攤泥不論怎麼個爛法，能往牆上扶就儘量扶高些。

通知是何溪先口頭知會她的，那會兒她正在核準預算報表。隨後才走的系統。

何溪著實一個擱不住事的主，在格子間裡，徑直大剌剌地恭喜她，「大小姐，你要高升了。」

四下伏案的同僚們都抬頭張望，溫童見狀有些尷尬，「何姐，沒出爐的餅先別急著畫啊……」

「噯，是你就不管許多了，總歸都是走過場而已。我來這趟，都抱著給你騰點東西過去的打算了，新工位在梁助，」何溪急急打住，「呸，你瞧我這嘴，在梁總辦公室的小隔間。也方便你們來往。」

溫童和去此話，就明白這個安排板上釘釘了，再沒有迴旋餘地。她要給梁先洲當助理，要直屬他管轄。

她睇一眼孫泠，對方也將好在看這裡，「不急，我東西不多，自己搬就是了。你去張羅你的罷，別因為我耽誤正事。」

「那行，」何溪望望孫泠，手在溫童肩頭拍兩下，以茲鼓勵，「加油，期待和你共事。」

話完便抹身去。

溫童愣坐在那裡，遲遲緩不回神來。

她今天穿的修身連衣裙，頓時那裙子網的彷彿不是軀體而是情緒。她不是沒聽出何溪譏諷味的潛臺詞，你自然能靠關係靠裙帶進門，可當真靠近高管中心了，誰管你世襲還是平頭百姓都不會高看你一眼。

也許會，但最終你的保護色只有真才實學。

她而不下神，就去檢查杯子裡還有無水。

孫泠同她神乎其神地默契，也撈起馬克杯起身，過來招呼她，「走罷，去接水。」

溫童後腳隨她去到茶水間。

對走廊望望風，孫泠就把玻璃門闔上。二人彼此相對而站，孫笑一笑，「該來的還是會來，你要面對疾風。」

溫童聞言也笑，心裡莫名沉靜了些許，「嗯，其實昨晚溫董找我吃飯，就打過預防針了。所以對此我並不意外，職場上風水輪流轉、變數太多，更何況我情況這麼特殊。隨遇而安罷。」

昨夜飯桌上，溫滬遠倒是沒有明說她會歸給梁先洲，只侃侃一頓人要放大格局的教條道理。你二度進入冠力，第一遭是為阿公，第二遭間接來說也是為他，但你不能一輩子都為他的。

其實說一千道一萬，還是怕勒不住她。溫童門清得很，直管說你放心，這回我並沒有想走之心。正相反，我想好好立足下去。

一來她想用現成的加分資源，掙多少得多少；

二來，人生每個階段都是經歷是排練，每樁人事都是相逢一場，做什麼不珍重呢？

孫泠手撐在臺沿，松泛了兩下頸椎，「我想你現在最過不去的，就是此去只能輔助梁總，而不是某人。」

溫童被她不偏不倚地看破，難為情貌，心底無法言說的受挫感，「也還好罷，反正我現階段也只能和憑擺布。跟著誰有肉吃就夠了，梁總，他看起來是個好領導，至少不摔闊牌子說話都和聲和氣的。」

「但願啊，但願你真這麼想。」

溫童看孫泠笑得玩味，撇開臉，待砰砰心跳復盤安而後，才扭回頭道：「我真覺得不打緊的，對他，對趙聿生，我還沒到離了他就不得活的地步。」

不知怎地，直白將這三個字念出來，放在齒尖短暫地磨，她居然會赧然，會有當眾被人剝衣解帶的錯覺。

「你能這麼想，我很慶幸，」孫泠實話實說，「要知道距離產生美，成天眉毛對眼睛地也不是什麼好事。」

「我跟他哪有美可言……」倒是距離一直時近時遠。

「去了就好生把握，機會從來不主動等你的。總助這個職位，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