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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架構凝聚力是好,可短板也多,成本計劃的攤子全由總經濟師拍板,銷售部又由於和技術過度割裂,許多人玩不轉技術談判,每次洽商都油鍋撒鹽巴似的手忙腳亂……,總歸這些問題,他被擢為總監沒多久就向溫董提議了整改。」
「像銷售工程師,我們原先是不考慮設崗的。趙聿生剛著手引入時,還有好多員工不理解、不接受。也正常,人對新事物,對改革總得有個過敏到脫敏的適應期。」
聞言溫童倒是頂想問,那麼你被移植到新坑裡,有無過敏甚至記恨?
結果孫泠神乎其神地搶拍,「舒適區待久了,時不時也得出來走走鋼索。」
「可本來你留在行政,年底搭個人力排程的順風車升遷,不在話下吧?」溫童原是不準備問的。與孫泠不至於多熟絡,距離產生美也產生禮節,問了總顯得僭越且冒失。
只是莫名其妙地,她想到昨夜趙聿生的奚落,說她現在好像蝸牛。或者,連蝸牛也不如。
蝸牛還曉得露頭透風,她倒成個殼裡活了。
饒是沒人來戳,也縮特得很閉合。
人還是勝在交際與聯絡的。
不要汲取現成的人脈,趙聿生有意無意地點撥她,要學著自己締造人脈。把你與孫泠分去一起,平日裡也有更多機會同何溪來往。
跟著她們擇善而從,在異性身上復刻不到什麼,同性總能吧?
還好孫泠並不排斥她過分打探,眉眼彎了彎,聳肩說誰知道,「前兩年我一度是這麼認為的,可最後還是原封不動。等待升職就像等待戈多,盼來盼去地都拎不清自己在盼什麼了。」
「以你的才力,等得久些,不代表等不到。」
孫泠清淺一笑,不對溫童的話置可否,「怎麼說呢,感覺職場混久了,一味地篤信憑本事打怪升級,是很假大空、很學生的心態。本事固然要有,但光之外還有影子,影子裡的手段你也得有。」
「蠅營狗苟笑到最後的還是少數。」
「要笑到最後幹嘛呀?」孫泠眼梢笑意破殼一般,「能有那麼幾下笑得最好就夠了。」
溫童沒追究她話裡的深淺度,再開口時主題跑回正經事。
二部開張的第一個專案,因為下季度市場拓張在即,他們必須儘快撒大銷售網,依照市場動態情況分配人員和資源。
有行動的地方就要有營銷。
營銷部還在方案統籌階段,經費與推廣細節,仍需和二部、市場部以及總經辦跟進磋商。
總經辦那頭的負責人,趙聿生欽點了何溪。
溫童挺怕她和孫泠不對付的。上回何溪大剌剌宣佈孫調任之後,溫童就直覺她們彼此間愈發濃的硝煙味,明裡暗裡。
才公建議孫泠,「要是你有什麼棘手的難處,乾脆讓我同她接洽好了。」
後者無情緒地投她一眼,且笑,「我哪那麼大的氣性?況且大家都朝夕相處的,我躲得了初一還能躲得過十五啊……」
末了又語焉不詳,「其實,在一起各謀各的生計,能忍則忍罷。」
都市的秋意,由來不在一重山兩重山裡。
於溫乾而言,就只在環抱跑馬場的白楊樹一天天鍍黃的樹葉裡,像油畫,又像黃金匝地。秋天到底是豐收的季節,他入職蘇南起,經手好些個專案飄紅了。
眼巴前他躺在看臺上,架著腿,老神在在地,同邊上好友比了個捻鈔票的手勢。
意思是,家父名下的百貨股票連日來逆市看漲,他上坡加碼,目前看來穩能小賺一筆。
對方笑吟吟地恭維,「個麼倒蠻好,苟富貴勿相忘的呀。」
捧場話誰都無法免俗地喜歡。溫乾明知對方禮多有詐,還是樂顛顛笑納了。其實表面上你好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