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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完不再磨嘰,即刻上陣。
趙聿生領李若愚進門的時候,趙聿然三分鐘前微信告知他,去樓下生超買飲料了。之所以沒要他代勞的原因,她堅持,堅持這種一年一度的儀式感母愛。
所以當聽到廚房嗡嗡的油煙訇鳴,趙聿生第一反應是:夠馬大哈的。
「老趙我能現在吃蛋糕嗎?」
「勸你最好不要,不攢著肚子吃你好媽媽的作品,明天,你大約就是她鍋裡的新作。」趙聿生笑著擠兌完,散捲袖口,單手抄兜地推開廚房門。
地方窄巴,室內煙霧漫到就要潽,也就要將島臺前瘦怯的身影吃進去。
沒料著的人右手剎在門把上,下一秒,溫童有所感應地回了頭,同時心跳一錯拍地愣住。
「那個,其實還沒好。」思緒像眼下踢踏在玻璃上的雨腳,密且亂。
「我知道。」
「所以……」能不能把門帶上?
舌頭打結的溫童發現某人目光又在擺空城計,看似盯她,實則盯她手裡的不粘鍋。
她實在緊張的檔口,他淡淡沖這處微揚下頜,「魚,該翻面了。」
溫童方才急急回頭補救。
一直離神的視線,也從他胸口藍底灰槓的開司米領帶移開。
☆、4-5
七點半不多不少,菜好齊全了。
六月黃是用澱粉裹煎過再醬炒的,和松鼠魚的做法差不離,前者脂香後者糖色,一橘黃一胭紅。
李若愚的鼻子老早嗅過來,眼珠子也掉進去。
某人不動聲色地扽他落回座,拳背在他額心一抵,「搞一副餓死鬼的樣子給誰看?滾去洗手!」
「在家還這麼講究!哼,你這樣欺凌壽星,絕逼會夭壽……」若愚也只敢耍耍嘴上威風而已。
一旁趙聿然雙掌持手機,在斟酌po上朋友圈的佳餚特寫。
只要文案不特為說,那些七姑八姨,以及趙安明都會以為是出自她之手的。
橫豎她就不要臉這一回。儘管趙大小姐不是巧婦已是公認的事實。
一面悄默聲搶人功勞,一面厚顏無恥地吹捧功臣,「你太強了,到底怎麼做到的?回頭有空教教我啊!臥槽那個蟹,歡蹦亂跳地我看著就怕……」
「我其實也只是半吊子,沒底究竟好不好吃,因為沒做過幾回。」
「沒做過幾回還恁厲害的,天吶,哎呀……」
李若愚:「趙聿然你好像捧哏,人生不易全靠演技那種。」
被拆穿的人眼刀子剜他,「要死啊!我真心話好不啦。」
據實說溫童的確是半吊子,至少在烹蟹這方面。
忙歸忙勿忘六月黃是沒錯,但正宗的嗲蟹也絕非什麼家常便菜,鮮少,四捨五入是沒有在關家飯桌上出現過。
她記憶裡僅那麼六七回,還是阿公提回家為了給她慶生或祝賀畢業的。再就是實習後,她自己掏腰包買來反哺阿公。
至於逮蟹池【見註腳1】魚這種殺生活她倒是不怵,打小就虎得很,年關鄰居家有宰豬現場,她也有膽子大剌剌圍觀。
阿公笑她興許小時候給那雞嘴啄一下,就免疫了。她想到溫滬遠,涼哼一聲,不稀得接話。
既然功德圓滿,那該全身而退了,溫童背手去解圍裙,順帶提醒,「因為蟹不是清蒸的,所以醋不醋就沒必要了。」
「哎你不留下吃啊?」趙聿然在洗手間探頭留客。
那不成體統吧,闔家場合我一個外人叨擾,「不了,我還點著外賣在。」
溫童話應得跑神。注意力全去解圍裙帶了,誰知道好端端的活結怎變成死結,抓瞎半天也徒勞。
躊躇莫展之際,桌那處有擦火機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