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第1/2 頁)
破天荒興致勃勃地,邀他共進晚餐,再家常不過的晚餐。
溫滬遠卻莞爾推脫,他說自己已然吃過,興頭再高,胃口不奉陪了。
「改日罷。」回頭又問她,「要去日本了,興奮嗎?」
「當然。」
「是和聿生一起,也依然興奮?」
他不等她回答,「你們相與還不錯的樣子。」
溫童被他盯得瘮得慌,急急搖頭撇清,「我興奮只是因為要去日本。」
之後溫滬遠又說了什麼,溫童搞不拎清了,正如他此刻乾脆來電詳談的內容一般,資訊量過大,她信或不信都兩難。
「我們上季度專案的首期產品,由於終檢時效能不過關,研發最終擱淺了。但銘星這次提前試發的新產品,可以說就是在我們數控核心上改良的復刻版。很多引數細節……我敢保證他們有我們的圖紙。」
像是會讀心一般,他搶答她心頭的疑問,「之所以這麼篤定,是因為我們的技術有產權水印。這是我從千禧年,集團起於微時起,就咂摸到的辦法。
剽竊等不正當競爭防不勝防,我只能把把柄藏在產品裡,也許同你說不著,但你只要聽、只要照著做,我是不會害你的。
那個水印是刻意紕漏的設計硬傷。全程是我們工程師節節把控、環環拿捏出來的理念成果,他們儘管偷過去了,卻果真沒糾出錯。
這就好像一門心思撲在抄作業的學生,是沒可能分神管答案對錯的,也沒那個才識儲備。」
那頭光火到溫童能在這邊聽到摜茶杯、砸桌子的動靜。
她覺得他這人兩面得很極端,多數時候挺讀書人,清高又識大體,唯獨對這份基業瘋魔極了。
倘若每人都須有一樣事為之瘋魔……
她終於能理解,為何媽媽對他的愛會無疾而終。
「你先沉住氣,」溫童起身在包裡翻到錄音筆,「所以為什麼這份懷疑又扣到了趙聿生頭上?」
對麵人答非所問,「這些天我會在分部清查洩密根源,一併要求法務介入。
你所要做的就這麼一件,很簡單,在他缺席公司的關鍵時刻裡,盯緊他動向。」
言畢就撂了電話。
空拉拉的盲音裡,溫童望著手心仰躺的錄音筆,思緒像是潮水反覆地澎湃又乾涸,拍著她這條灘頭魚,進不得進又退不得退。
終究,她將那張備用卡同錄音筆一道,捂在了巾著袋裡。
被趕鴨子上架般地,心頭揣著沉沉包袱出了門。
入了夏的伊豆天暗得遲,等天色悉數染黑,花火才能昭顯出顏色。
但宇多田是個搶時間的執行派,老早派了兩輛車候在門外,要首先送他們去熱海。
儘管兩地之間相去不遠。
臨時拉建的考察團小群裡,趙聿生申令眾人一樓匯合。
溫童著急忙慌奔下去時,乃至髮髻還沒綰好,散發鬆垮在肩上,就這麼郎當地嵌著根和風簪花。
簪花是櫻花骨朵型,垂兩掛扇穗子,踩著她小跑節拍,一緩一急地很是靈動。
「銘星那件事你也聽說了吧?」
某人正同陳子瞻說著話,迎面就見溫童躥過來,通身小紋和服,底色是很淡的米白,金紅鯉魚印花全鋪作跳色。
都賴她,他一跑神沒聽著陳的回應。
「我是不是拖後腿了?」
溫童心裡沒底地問,她沒敢但不得不瞧上眼前這人。趙聿生穿得簡便,一套深藍底家常和服而已,寬窄相間的豎條紋,雙臂環著胸,極簡風襯得人五官更精神立體。
他面上淡淡地,晾著她不作聲。
陳子瞻說:「沒拖沒拖,女孩子總要耽擱些對不對?我們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