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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害了,我都長定型的人還能變樣?」起先歪靠椅背的人略略坐起,杯子攥進手,不急著迎她,反是一歪頭,「你用的什麼香水?」
「領班送的,ysl的黑鴉片。趙總聞香識女人嘛?」她私看來有戲,熱絡勁更高。
孟在這頭看白戲,誰料,趙聿生卻落下酒杯,夾著煙拱手背打發,「太沖了,你走罷。」
「誒?怎麼好端端地把人攆走呢!你清白身呀,還這麼收著幹嘛呢?」
「這種剛進社會的半桶水,擱家裡都是父母的心頭肉,何必要禍害她們?」
話完趙聿生面不改色地靠回椅背,說到正經事,把半包煙丟去對面,「溫乾在你手下怎麼樣?」
「適應能力絕了。還是溫滬東教子有方,我都不需要插手的,落得兩袖自在。監理到位後,他也不趕客,反倒和對方相與得特別好,我是火死了,他勸我隨遇而安,身正左右不怕影子斜。」孟一面說,一面垂頭揀出煙燃著。
「倒是你,」徐徐煙霧在二人之間織出道帷幔,他低頭又去研究酒瓶上的酒標,「脖子上套磨盤,任重道遠啊……」
菸蒂撳滅在缸裡,趙聿生聽去緊緊目光,沉默沒言聲。
是夜七點多一刻,他就難盡興地溜號了。
外頭重重夜色,暴雨沖褪錯落燈火,車窗上幾滴水珠裹著紅綠滑下來,昨夜某人在窗內揩乾的痕跡還留在上頭。
趙聿生盯在上面半晌,突地點點錶盤關照老鄭,「拐一趟思南公館。」
「現在?」
「嗯。」
半個鐘頭後,車泊在思南公館門口,濕津津的洋梧桐冠蓋下,跳著雙閃。
公館燈牌沐在水霧裡,濛濛地,被一位擒傘瘦怯的身影遮去了一半,她幾乎很是畢恭畢敬地等在外頭,付太一出來,就迎上前攔對方說話。
車裡人不動聲色旁觀良久,再叫老鄭,「按個喇叭。」
幾乎是連番長按,那頭的人卻一門心思撲在對話裡,全沒注意留心。
「還按嗎?」度鄭不知就裡。
「算了。」趙聿生知會他走,車子甩掉思南公館好大截,又冷不丁沉聲一嗤,「蠢蛋。」
☆、7-3
茶道會所這晚, 溫童二進二出,皆以失敗告終。
或者更確切地說,是她再怎麼整容頭面, 都擠不進太太圈。洋房出於改造保護的緣故,只賃不售, 茶道會所一年七位數的租金也不打緊,全靠入會費養活。
第一遭進的時候, 門童管她要名帖, 報父親名姓也徒勞, 可幸付太不情不願地出來接應, 才放她進去了。
四面彩玻璃花窗,檀香和祖母綠銅燈光裡, 有人問付太來者是誰。
溫童端敬自報家門,在場人閒閒應一聲,就各自撲回手頭事。
付太也不多待見她, 「你先坐坐罷, 等我這邊完事再說, 」兀自回榆木桌了。
於是她被晾了足足一個鐘頭, 全程隱形人的自覺, 聽她們彼此圓融生意, 聊圈內秘辛,又從中古店淘來什麼h家的孤品。
她幾乎快打盹之際, 那頭一紮齊地站起身,高跟鞋噔噔地,說要出去吃晚飯,付太摸摸髮髻問她,「等阿拉回來好伐啦?」
好。但溫童明白在這裡等不像話, 就藉故也要吃飯,一道隨她們出去了。
二次腆著臉進來,已是天擦黑後。饒是心頭直突突,溫童也決定不再守株待兔。
她徑直借付太一步說話,「付太,有關付總同我們合作的事,冠力這邊還想爭取一下。畢竟老主顧,買賣不成仁義在,在此基礎上我們還是希望能雙全的。過往有什麼開罪的地方,希望您和付總能多多海涵,華東區這片,用心在做高精工具機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