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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溫滬遠得知後,齜牙咧嘴罵他搞什麼狗屁倒灶,我揣心口都怕摔著的人,你卻給她個討人臉色的活計。
全權委託不是叫你胡鬧!
這手黑祖宗沒事人地回復,「這是歷練打磨,總不能人一來我就過個老高的位分給她,回頭民心不服,要揭竿起義的。」
是呀,珠不擦不發亮,口口聲聲她是你掌上明珠不作數的,得她自個成器。
董事會選票又不能打同情牌,能的話何必勞動這一遭,關鍵時刻溫童上去哭哭慘就是了。
趙聿生笑,「一看她就是淚腺挺能耐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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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過來紅燈加堵車,冷氣裡,溫童像被綁架般地不自在。
趙聿生一直電話不消停,約莫在善後追責適才那場插曲。
嫌藍芽耳機累贅,他索性開擴音。
她從2046遊戲裡偶爾分神,能聽到對面嬌嗲的小娘魚口吻,如泣如訴,在自證清白,
「我真心一頭霧水,興許是因為過幾天要進組,劇方那頭想買通稿炒作。」
趙聿生:「行了你別哭了,左右有驚無恐,諒他們怎麼寫,不行就拿錢打點。」
這人嘴裡竟也有溫存話哦。不是那種搪塞的溫存,是像隔空替對方揩淚的溫存。
遊戲因某人這破天荒的違和感打岔,ga over了。
溫童抬頭,心中磨刀霍霍,朝他背影轉嫁憤恨。豈料被窺伺的人將好撂電話回眸,她即刻目光閃躲,投石問路般復又去。
她假正經,趙聿生唇角也拿喬失敗地浮笑。
他純粹覺得這笨蛋太白紙。
全無城府計算,腦袋長眼睛裡,什麼都不說也能出賣內心。
「會給打火機裝油嗎?」趁黃燈減速間隙,他從儲物盒摸出水火瓶,一併同空油的火機遞與後方。
「什麼?」
「幫個忙,我手沒空。」
溫童目光掉他右手上,看他食指叩叩防風蓋,催促意味,十足十求人也不降身份的架勢。
她傷腦筋,「我沒弄過這個。」
「你拿到手,我指揮你怎麼操作。90後多學些技能不虧。」
……憑什麼你叫我拿我就拿,我不要面子的啊!
溫童腦子裡小人幹架幾回合,到底心不甘情不願地接了。她的確可以冷眼擺譜,但他手就這麼傲慢地晾在眼皮底下,太陰森,她還想多幾年陽壽。
於是,溫相相在趙聿生穩當開車又一心二用指點她的情況下,成功叫火機恢復火力。
「請問趙總,這玩意恁麻煩你還買它作甚?還不比一次性火機便當嘞。」她臭毛病再犯,打破砂鍋問到底。
「是挺麻煩,」趙聿生收回後點按試火,再擱回中控臺,「但你要碰到什麼鳥不拉屎的地方,連一次性火機都沒得賣,豈不更懊糟。」
騷包的孔雀男,臨去酒會前特為拐了趟西裝成衣店。
溫童幾乎在車裡等到快睡著之際,他折回了,一身黑色正裝,煤灰色領帶溫莎結打得好不體面,左胸疊著米白口袋巾:
微微錯開的兩隻三角形,是正經肅穆中唯一的俏皮點睛筆。
無怪她眼神唐突過去,只怪她見識太淺,從前鮮少接觸什麼名士。
趙聿生電話交談半晌,才帶風上車。
他德性一陣陣的,時而順毛時而逆,再次上路又不稀得睬她了。
入會前例必一通嚕囌的程式,遞名帖、簽到、寄存包,溫童舉眼無親地應付著,抹過身,簽名停當的趙聿生就抱臂在身後,遠開些距離,視線風涼地作壁上觀。
這人……,她說累了,就是冷血怪,生怕旁人不曉得他包袱多重、脾氣多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