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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外模樣到這間會仙樓來,在他慣使得閣子間裡點幾名歌伎,酒闌滋味,紅袖添香,他常常逗留到入暮時分方才回宮。”
任飄然若有所悟,“不承想呂夷簡今日在此出現,而你曉得羅崇勳隨後也會到來,所以………”
莊鋒睿驟得斂眉,往門口方向指了指,示意外頭有輕微動靜。
白世非眸底流光一閃,含笑自斟自飲,對任飄然回道,“我只不過是想給呂夷簡提個醒兒,倘若太后知曉了他的另一重身份,未必還能像從前那般信任他而無猜忌。”
話聲方落簾子已被人從外頭撩起。
三人定睛一看,卻是小二端著菜餚進來。
任飄然笑看白世非,彷彿在說,你那段戲詞白唱了不是?白世非卻把眸光瞥向莊鋒睿,似道,那該怪誰讓人虛驚了一場?莊鋒睿便只裝做看不見二人眉來眼去,舉箸嘗新,連聲讚道:“好吃,當真好吃!”
白世非與任飄然對望一眼,一同朗聲大笑。
下一瞬三人默契舉杯,在半空碰出清響。
第十四章 撲朔俱成迷
七月豔陽高照,鳳仙花爭奇鬥豔。
朝中晏書積極上疏,既請罷內臣監兵,使日後邊州軍士在對敵時可化被動應戰為主動攻守,又主張在後方招募弓箭手進行訓練,以加強兵力儲備,而以夏竦為首的一派則對他的建議提出諸多質疑。
由此,朝議時兩派人馬你來我往唇槍舌劍,互相嚴厲抨擊,經過幾番激烈爭辯,加上洞若觀火的趙禎不時在旁推波助瀾,最終夏竦敗下陣來,晏書得掌邊州軍事大權。
其後趙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夏竦派系的官員從朝廷到地方都撤換了五六,不是明升暗降就是奪權架空,沒多久便把幾大要府和多處衝州牢牢控在掌中,朝議時開始對劉娥步步進逼。
劉娥終於再沉不住氣,一方面對夏竦的倨傲輕敵和缺乏防範備覺懊惱,眼看著趙禎接連發難而乏力招架,更遑論以牙還牙,另一方面也對自己的疏忽大意後悔不已。
這日她把周晉召進宮中。
“我愈想愈覺得不對勁,按說皇上本事再大,在哀家的眼皮底下,諒他也難以有所作為,可為何這回他的翅膀竟似在一夜之間硬了起來。”讓人措手不及,劉娥皺眉不解,疑惑語氣中還帶著一絲隱約的慌亂。
“卑職也是覺得奇怪,平日也沒見皇上有什麼動靜。”
劉娥沉思了一會兒,“除了夏家那位,別的人還是混不進白府嗎?”
“倒也混進了幾人:可都只能是做些低下差事,連東西兩廂的僕房也去不得,更別說各處廳堂和庭院,自從上回那丫頭被投毒之後,白府明面上好像沒什麼變化,實際監管卻森嚴起來,不但對近三年間進府的僕婢全暗中盤查了一番,大凡覺得有點疑心的都剔了出府,便廚房裡也巧立名目設了大小廚監,任誰再想在菜食中動手腳也已不可能。”
“白府在京中的店面鋪棚為數極多,不能從那些夥計身上下手嗎?”
周晉搖了搖頭:“鄧達園比邵印還更精三分,行事滴水不漏,那些管事的、掌櫃的每日間曾與什麼人接洽,全逃不過他雙眼,而且卑職若沒猜錯,他可能同時還差遣著另一批秘密的人手,在為白氏暗箱操作著許多我朝法律明令只能官營的生意。”
劉娥不再言語,原本看夏閒娉傳來的訊息,覺得白府雖財宏勢廣,可與她所預料的程度還遠得很,料白世非那小兒也成不了氣候,不足為懼,故而當他挾重金以脅迫朝廷讓晏書返京,她只以為這公子哥兒是咽不下她當初強自指婚予他,又削晏書官職拂他顏面的那口氣,所以好不容易逮著機會了,便鋒芒畢露迫不及待地還她以顏色。
而今回頭細想,卻好像遠遠沒那麼簡單,若如周晉所言,從白府乃至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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