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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了我的存在?”
“不。”路西綻慌張地搖著頭,“哥,沒有,我沒有忘,沒有忘了你……”
“蒼蒼,我想讓你知道,我不恨你,沒有一刻恨過你。但我更想讓你知道。”她的手指強烈顫抖著,眼淚滾滾而落,“十年前,那一場爆破,讓九個人罹難,讓九個人,再也見不到清晨的太陽。”
“九個?”
“蒼蒼,我不來找你,是因為,我早就不屬於這個世界了。”賀蘭秋白張著嘴,眼淚流進了嘴巴里,鹹鹹的,澀澀的。
她看著路西綻呆若木雞的樣子,委屈,憤怒,怨恨,自責一擁而上,她摘下圍巾和髮套,上前緊緊握住她的雙肩:“路西綻,你睜大你的雙眼好好的看一看,我是誰!”她用了全部力氣,狠狠捏著她的肩膀,“我,就是那個恨之入骨的女人,那個被你害死了丈夫的大嫂,那個你避之不及的惡魔!”
風越來越大了,把窗簾捲起了九十度角,吹落了窗臺上放著風信子的玻璃花瓶。
路西綻蹲在地上,眼前浮現了十個人的影子,tina、mike、……,還有,silver。她的哥哥,路書野。
那一天,傑西笑得開心極了。手上被拷著手銬的他用一種勝利者的姿態睥睨著她,彷彿在對她說,看,你輸了。她只記得,那間密室化作了一灘灰燼,一直到她被救出來的時候,還有零星的火光。她掙脫了一切桎梏,撲向那一堆廢墟。
“你可真厲害,一覺醒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甚至忘了路書野,你口口聲聲說的最愛的男人,那個為了你沒了命的男人,斷了腿?呵……這麼多年了,所有人,包括爸爸和杜玲,就算是那個心如蛇蠍的女人杜玲都在幫忙瞞著你,因為怕你知道了真相會受不了。可你呢?”賀蘭秋白笑了,就像一朵即將頹敗的花最後的綻放,她俯下身子,拿起茶几上的宣紙,念著上面蒼勁的毛筆字,“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是,你們是結髮了,你們恩愛了。可是我呢?西綻,你告訴我,我該去跟誰結髮,跟誰恩愛啊……”
賀蘭秋白癱倒在地上,抱著那一條圍巾,眼淚洶湧:“這是你在他生日的時候送他的禮物,他一直當做寶貝,不論我給他買了多少條圍巾,他都只戴你這一條。他那麼那麼的疼你,愛你。你卻漸漸沉浸在愛情的甜蜜和喜悅裡,你忘了他……”
“書野,我的書野……”她終於卸下所有的心房,這一刻的賀蘭秋白,是一個沒有自尊,沒有驕傲的女人,一個失去了丈夫的普通女人。
她在用自己的眼淚來告訴這個世界,她想他,很想,很想。
那一天,她從晌午哭到了下午,從下午哭到了日落西山。她不再是那個雍容華貴的少奶奶,她抱著圍巾,腫著雙眼,披頭散髮。跟門口的喬倚夏相遇時,她看了一眼她的手指,和手指上的辟邪戒指,乾笑了一聲,那笑像累積了千年的風霜,滄桑,絕望。
賀蘭秋白說的話,她全都聽到了。她本來想,如果賀蘭秋白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她就要進去阻止,可是從頭到尾,她沒有一句過分的話,她用最平淡的話語宣洩了她累積了十年的想念。她第一次覺得,賀蘭秋白是那麼的可憐。
喬倚夏倚著門框,將耳朵貼在門上,門內沒有一點聲響。她的西綻,一定很難過吧,她多想抱抱她啊。
走在路上,賀蘭秋白突然緊緊抱住了自己,就像擁抱最親密的愛人一樣。
前些日子,她離開了一段時間,去了鄉下,鄉下有個很擅通靈術的老媽媽,當年,路書野曾為了搞清楚路西綻的體質去拜訪過她。那位老媽媽已經年逾七旬,牙齒掉落,頭髮花白,甚至盲了雙眼。可當她聽過賀蘭秋白所講述的,一個愛與被愛的故事之後,她還是選擇了毅然決然的幫助她。
路書野的魂靈很頑抗,賀蘭秋白曾經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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