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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舟什麼話都不說,只是穿上外衣,換掉拖鞋。
我問:“幹嗎去?”
周舟面無表情地說:“出去溜達溜達。”
我說:“大晚上的,快十二點了,溜達什麼,出事兒怎麼辦?”
周舟不聽,執意要走。
我也不攔著。不慣這毛病,鬧點兒情緒動不動就離家出走,試圖引得男人服軟,我偏就誓不低頭。女人越慣她越沒完,所以我要讓周舟知道我不會因為她做了我不希望她做的事情就對她俯首帖耳。戀愛不是政治鬥爭,不能靠這種手腕謀得先機,我最煩的就是該幹什麼不幹,不把問題擺在檯面上解決,繞道而行。也許周舟並沒有這麼想,是我想複雜了。
周舟出門的時候,我裝作毫不關心,不予理睬,跑進衛生間刷牙,也是別有用意地間接告訴周舟:“別以為你夜裡出去會博得我的關心,我才不在意呢,我該睡覺睡覺,刷完牙我就準備上床就寢了。”
其實我一直透過衛生間裡鏡子的反射觀察著周舟的一舉一動,周舟離開的時候,也沒有向我這邊瞟一眼,可見決心堅定。門被開啟又關上,周舟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我聽著周舟下樓的聲音,一層一層,最後萬籟寂靜。
我看了一眼表,十一點五十,如果三十分鐘後周舟不回來,我就給她打電話。到這個時候,不得不做出讓步。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度秒如時,看著電視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卻如坐針氈。
十二點二十了,周舟還沒回來,我徹底坐不住了,叼著煙在屋裡走來走去,住了這麼久才發現,從客廳這頭到那頭,是七步,從那頭到這頭,還是七步。
我打周舟手機,關機。周舟說溜達溜達,能溜達哪兒去呢,北京這麼大,我去找無異於大海撈針,只能等著她自己回來。此刻,我異常渴望聽到周舟上樓的腳步聲。
等待是徒勞的。與其等待一件不知能否出現的事情,不如去睡覺,說不定在睡眠中,就自然發生了。但願早上一睜眼,就能看見周舟和銀行卡里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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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倒是一睜眼了,但是卻沒有看見周舟,也沒看見銀行卡上多出一分錢。
我先給周舟打電話,依然關機。又給電腦公司那女的打,問她錢還能不能到,畫冊的設計馬上就做完了,隨時都可以下印廠。她說不好意思,財務總監昨天回了臺灣,快過年了,公司允許他先回去探親。我問那他什麼時候回來,她說初八,公司正式上班那天他就回來。我說可是印刷廠的工人過幾天就要回家過年了,他們過完正月才上班,那時候再開始印刷,就超過合同規定的期限了,必須後天之前開始印。她說那就現在印吧,我說買紙和印刷的錢到現在還沒給我,我拿什麼印。她說實在對不住,財務總監已經上了飛機,沒有他簽字,會計不給匯錢,要不你先自己墊上,反正也簽了合同,公司不會耍賴的,等財務總監一回來,我立即讓他簽字,把錢給你。
看來只好這樣了,雖然有點兒冒險,但總比等印廠上了班再印,超過規定期限被對方抓住索賠的把柄好。從中我也吸取了經驗,下次籤合同,一定要加上一條,如果一方因預付金未到位,導致另一方延期交付,責任自負。
到了公司,我每半個小時就給周舟撥一次電話,終於在中午之前接通。
“怎麼才開機?”我問。
“想什麼時候開就什麼時候開。”周舟說。
“昨天晚上去哪兒了?”我又問。
“回我自己家了。”周舟說,“打電話什麼事兒,快說,我還要工作。”
“下班我去找你吧。”我說。
“不用,我今天也和客戶吃飯。”周舟說。
“我可以等你。”我說。
“不知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