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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被迫環顧一圈,南楠也沒生氣,反而低笑著說:「這裡環境是一般,舞臺也小,但好在乾淨,有些地方舞臺是大,但不乾淨,我這人毛病多,有潔癖。」
「……」
聽出她話裡有話,蔣年抬手搓搓腦門嘆了口氣,「以前的事,我那時候幫不上忙,但這次的節目我保證不會有任何問題,導演和製片我都熟,打個招呼的事兒,你放心去。」
說完像是覺得說服力不夠,蔣年又補了句,「而且那事都過去那麼久了,現在好不容易又有個好機會,難道你以後就想一直在這麼個地方當個小駐唱?」
蔣年比誰都清楚,南楠不屬於這。
如果有人見過她在臺上發光的樣子,就沒辦法接受她暗淡。
但南楠自己顯然不這樣想。
不合適,小地方。
昏沉的大腦用僅剩的一絲清醒神智精準地捕捉了這兩個詞,她幾乎是瞬間又想起幾個小時前和陳松北那段不愉快的對話。
她煩躁地看向蔣年,面露慍色。
「這麼個地方是什麼地方?在你眼裡只有那種地方是好地方是麼?」
「……」蔣年微沉著臉,「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次機會真的難得,而且說實話我廢了不少功夫才給你爭取來的名額,你——」
「我求你幫我弄了嗎?」
酒精讓人喪失理智,說話也開始不過腦子,刻薄得有些過了頭,南楠說完就後悔了,但話也收不回來了。
「行。」蔣年聽到這話點點頭,把杯子裡的水一飲而盡,負氣道,「算我多管閒事。」
說完他就轉身往酒吧外走,推開大門在冷風裡點了支煙,還沒抽上兩口,想著南楠剛才那醉醺醺的失意模樣,冷靜幾秒後掐了煙又折返回去。
他推開門往回走,就瞧見南楠正迷迷糊糊地側趴在吧檯上,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還把著酒杯要往嘴裡灌。
「算我上輩子欠了你的。」
蔣年快步走上前粗暴地把酒杯從她手裡奪了過去,「趕緊清醒清醒,老子先送你回去。」
他一手拿著南楠的包,抬起她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扶著她往外走,剛走沒兩步想起來又折回去把吧檯上的紅本揣進兜裡。
「餵。」蔣年沒好氣地捏她臉,「醒醒,你現在還住北城租的房子還是搬了?」
凌晨的風一吹,南楠冷的打了個哆嗦,她就穿了個吊帶裙加薄針織衫,裸露在外的面板瞬間激起一層小疙瘩,她整個人軟趴趴地靠在蔣年身上,剛剛那幾杯混著喝的酒勁在這一刻全衝上頭頂。
「蔣年。」她微微抬起臉看他,眼圈通紅,聲線發顫,「對不起啊,我剛剛,胡亂說的。」
突如其來的服軟道歉,以及面對那張明艷又無辜的臉,蔣年明顯愣了一下,慌忙說道:「祖宗你別哭啊,我他媽早忘了我,再說我要真生氣,剛剛走了我就不可能回頭。」
「哦。」南楠打了個酒嗝,低頭笑得含糊不清,半晌才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敢生氣。」
「……」
又來,她這裝可憐的招數到底跟誰學的!
蔣年恨得牙根癢癢,「那你他媽倒是說你現在在哪住啊,啊?你不說我往哪送你去?」
他又推了兩下,身邊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眼睛閉得緊緊的,徹底斷片了。
「……」
蔣年抬手看了看錶,凌晨一點多,他拎著南楠站在酒吧門口,一時間不知道該去哪。
他一手扶著南楠,艱難地從兜裡掏出手機想給陳嘉平打個電話問問,結果按了幾個鍵還沒撥出去,旁邊的地上停車場突然開過來一輛車,車頭的大燈開著,一時間刺得他睜不開眼,身上的人又一直往下滑,他手忙腳亂地罵了句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