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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他根本就無意中原,他終於履行在萬千兵將前立下的誓言,撤軍!
俺答撤軍之時忽然天降暴雨,這一年正是庚戌年,圍困京師八日之久的“庚戌之變”終於隨著這場從天而降的暴雨結束了。
俺答這一路來搶掠的東西甚多,兼之雨大路滑,行動十分遲緩。仇鸞統領十幾萬大兵,卻不敢發一槍一箭,眼睜睜地望著幾萬蒙古軍從容地拔營起寨,在遮天蓋地的暴雨中迤邐遠去。
尾聲
彤雲四合,寒空寥落,幾片雪花悄然無聲地飄落下來。沒有風,這雪就顯得柔了許多,遠處暗暗的山,灰黑的地,再襯上這幾抹若有若無的雪色,天地間就瀰漫著一片蒼冷寂寞的味道。在京城之郊的一處小酒肆裡,此刻卻是暖意融融,幾個酒客津津有味地聽一個說書先生說書。
那先生將醒木重重一拍,道:“兩年前的這次俺答困京師,足足困了八日之久,若非神刀任五爺單刀破群魔,殺得俺答哭爹喊娘,咱京郊父老子女,還不知要受多少蹂躪!呵呵,俺答也撤了兵啦,小老兒這段書也就到此為止!”
一個胖圓臉的中年漢子意猶未足地叫道:“任五爺‘單刀破群妖、三招斬刀魔’那一段實在過癮。麻煩先生再說一遍!”一語才落,角落裡一個錦衣青年忍不住嗤的一聲笑出聲來。那胖漢忍不住回首怒目,卻見這人二十歲上下年紀,雙眉挺秀,眼神靈動,樣子頗有幾分英俊。在他身旁坐著一個懷抱嬰兒的女郎。這女郎頭帶帷帽,垂下來的輕紗雖然隱去了她的模樣,卻隱不住她舉止間透出的絕世風韻。眼見丈夫嘻笑旁人,那女郎暗暗撞了青年一把,輕聲道:“又犯了老脾氣了麼?”那青年才一吐舌頭,這一笑之間,立時就透出幾分憊懶頑皮的味道來。
“小人這段書每日只說一次,老哥要聽,明日再來罷,”那說書先生說著向那胖漢拱手道:“其實要說這次俺答亂京,一大半是因仇鸞這狗賊畏敵如虎而起。可惜皇上沒有在這廝活著時看出他的種種奸邪,只在他死了半個月後,才洞悉其奸,將這廝從棺材裡面抓出來梟首示眾。不過這也算今年最是大快人心的事情了。”一個花白鬍子的中年文士卻嘆息一聲:“將仇鸞之罪公佈天下,令這廝剖棺戮屍的,卻是另有緣由。這其中當年三邊總督曾銑之子曾淳出力最大,你們想必不知了?”
那說書的雙目一亮,走上前來,拱手道:“願聞其詳!小人這書裡,曾公子出場不多,若是官人說的著實有趣,小人便將曾公子也作為一個‘書膽’來說。”那文士呷了口酒,慢悠悠地道:“當初仇鸞便因貪縱不法,不聽曾銑總督調遣,被曾總督抓起來關進了大牢。後來曾銑被誣,仇鸞這狗賊倒打一鈀,在獄中捏造了多項曾總督的‘不法’罪狀,曾總督最後落得棄世被斬這一路,仇鸞可以說是罪魁禍首之一。為了這個緣故,公子曾淳誓報此仇,他武功不弱,本來是要親自刺殺此賊的,但後來一想,終究改了主意。”
那胖漢也來了興致,將酒菜移到那文士桌前,又令酒保給文士添了一壺酒,問道:“仇鸞這狗賊當初害得咱們京郊百姓好苦,卻不知公子為何不一劍刺死了他?”那文士嘆道:“一來這老賊防範嚴密,身邊高手眾多;二來老賊年紀已經老了,若是這麼一死,倒是便宜了他。曾公子要做的便是要將他的諸般罪狀公之天下,讓這老賊嚐嚐身敗名裂、家破人亡的滋味!”那胖漢聽到這裡,讚了一聲好。隔著一桌的那錦袍青年和美豔女郎也目光閃動,凝神細聽。
“為了此事,曾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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