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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子時,地上的酒罈子已經到處都是,不少人也已經喝醉了,拉著身邊之人說醉話。
寧歲歲吃飽了在寧汝姍懷中睡了過去,鄒慕卿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扶玉,小春,帶她們去休息吧,慕卿今日可以休息在這裡嗎?」寧汝姍扭頭去問容祈。
容祈點頭:「她在府中也無聊。」
「你怎麼沒吃。」寧汝姍看著她們離開,這才發現容祈的碗筷乾乾淨淨,竟是一口也沒吃,「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她看著容祈冷白色地面容,猶豫問著:「我送你回去吧。」
容祈已經點頭:「嗯。」
「外面要下雪了,你的披風內。」寧汝姍問。
「不用了,不冷。」容祈起身,眼前一黑,幸好早早按著桌子,這才沒有被人看出來。
兩人趁著眾人還在喝酒胡鬧,便悄悄溜了出來。
「你的手好冷。」
轉入花園時,容祈下意識停在原處,晃了晃腦袋,寧汝姍伸手想去扶他,卻意外碰到他的手背,心中一驚。
明明剛剛從暖洋洋的屋內出來,可他的手卻冷得像一塊冰。
「你怎麼了?」
「沒事,老毛病。」
容祈想要抽回手,卻突然有些脫力,整個人跌坐在草地上,連帶著把寧汝姍都拉了下來。
「哎,你沒事吧,我去喊人。」寧汝姍猝不及防地趴在他胸口。
原來他的臉頰和脖頸也是冰得嚇人。
「別去。」容祈用冰冷的手指握住她的手,一張口便覺得一陣血腥味湧了上來,但他還是嚥了下去,喘/息著說道,「你陪我坐坐就好了。」
寧汝姍被人拉著,只好坐在一側:「你之前喝藥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
容祈點頭。
他已經沒了力氣,連著說話都很困難。
「是你的眼睛和腿疾痊癒後留下的問題嗎?」
容祈睜眼看著一側的人,那雙可以容納萬裡星空的眼睛在夜色中深邃黝黑。
他依舊點點頭。
寧汝姍看著他沉默著,許久之後,那雙眼眸微微黯淡下來:「你為何還是要騙我。」
容祈一愣,怔怔地看著她。
「張叔說你能治,便是一定能治。」她抿了抿唇,「若是會留下這樣的毛病,張叔一定不會輕易下海口說沒問題的。」
「他雖狂傲,卻不自大。」
容祈聽著她失落的聲音,嘴裡發苦,躺在地上看著陰沉的夜空。
這是一年中最疼的時候,疼到便連他也覺得難以忍受。
張春臨走前說過這是對他害死寧汝姍的懲罰,他便一直咬牙受著。
當年他以為寧汝姍死在那條狹小的小道上,只要一想便痛得直不起腰來,可後來,他事情越來越多,擔子越來越重,每日都要亮燈到子時,所以想人的時間便慢慢少了。
若不是那釘子在每年冬日就會發作,他差點便忘了。
可現在,他時常需要用釘子的疼才能提醒自己不是在做夢。
那簇在黑暗中熄滅了多年的小火苗終於重見天日。
燭光影影,得以照亮黑暗。
「你若是不願講,便算了。」寧汝姍低聲說道,「地上冷,我讓冬青送世子回去。」
「阿姍。」容祈拉著她的手,低聲說道,「好黑啊。」
他的視線逐漸陷入黑暗,雙眼無神,卻依舊看著寧汝姍的方向。
寧汝姍發覺不對勁,連忙蹲下去,剛剛一碰到他的胸膛,就見他顫抖了一下。
「你受傷了?」
她大驚。
「不礙事,明日便好了。」他連說這樣簡單的話都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