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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汝姍一點點餵著他喝藥。
冬青時不時朝著上面看去。
——那人還未走。
「冬青。」容祈忍不住按著抽疼的額頭,沙啞喊著。
冬青連忙上前,一本正經說道:「還有一炷香才能換藥呢。」
容祈一愣。
「這麼久。」
「這次程大夫下了狠藥,可能就是久一點。」
一側的寧汝姍不明白兩人的暗語,只能默默的聽著。
她舀了一勺湯藥遞到容祈嘴邊,卻見容祈不張口,只是把目光落在她身上,嘴角微動,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之色。
冬青張嘴猶豫著。
「怎麼了?」寧汝姍不解,小聲問著,正準備扭頭去看冬青,卻感到自己的手被人死死握住,捏的她有點疼。
「你連你姐姐都學不像。」
她呼吸一窒,瞪大眼睛。
容祈看著寧汝姍的眼睛霧濛濛的,暴怒煞氣,與此同時,手中的藥碗被她打翻,滾燙的藥碗對著兩人緊握的手撒了下去。
湯藥燙紅了容祈的手背,幾滴濺落在寧汝姍手背上,也迅速泛開紅意。
寧汝姍下意識起身,掙脫開他的手,卻被容祈死死拉著。
手背上的紅痕因為用力越發猙獰可怕。
容祈只是死死看著她,忍著一陣又一陣席捲而來的疼痛,時不時的眩暈。
沒多久,冬青鬆了一口氣:「走了。」
容祈沙啞開口解釋著:「我不是……」
卻聽到寧汝姍疲憊的聲音:「既然無事了,世子好好休息吧。」
「別走。」容祈『盯』著她,唇角緊抿,咬出一點血意,死死拉著她的手。
「世子,我真的累了。」寧汝姍撥開拉著她的手,深深地看著他,最後扭頭離開。
情況再緊急,可一個人脫口而出的話語,總是能隱約窺探到半分心計。
——她是寧姝的替身。
「世子。」
屋內傳來砰地一聲巨響,冬青驚慌失措的聲音,裡面傳來一個模糊嘶啞的聲音。
寧汝姍站在黑暗中,聽著裡面兵荒馬亂的動靜,沉默了許久,這才扭頭離開。
只是今夜註定不能平靜地迎來天明。
天還未亮,丹陽門就被人扣響。
——襄陽告急!
第37章 遺孤
天還未亮的臨安被三道急令喚醒, 緊閉的宮門次第而開,日夜兼程的馬蹄聲終於在安靜的皇宮內響起,帶來一道帶血的手令。
海晏殿燈火通明, 燕舟失神地坐在高椅上, 盯著案桌上被鮮血染濕的密令, 瞳孔中不由帶出一絲恐懼。
安定低眉順眼地站在角落裡。
「守城的是誰?」他強忍著心底那時驚慘,輕聲問道。
「寧大將軍原先在襄陽保護貢銀,後察覺有異,深夜掩護宴公出城, 後襄陽便再也沒有訊息傳回。」
「宴景池不在襄陽?」他眼睛一亮。
「正是, 寧大將軍大義。」安定恭敬說著。
宴家一脈當傳, 宴景池是現任宴家族長,獨子宴清便是娶了容家大娘子容宓,大長公主如今八十高齡, 卻依舊精神矍鑠,乃是大燕的定海神針。
「宴景池沒出事, 沒出事就好。」燕舟鬆了一口氣。
襄陽原先不是宴景池掌管的, 是因為今年貢銀在這裡交易, 大長公主嫌棄之前的襄陽守城將軍軟骨頭,這才讓獨子上去的鎮守,若是出事……
燕舟不由打了個寒顫。
他自小敬畏這位嫡長姐,尤其是當年渡河南下時看到長姐持劍殺敵的血腥模樣,更是心中驚恐。幸好,在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