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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天的安穩覺,眼睛又漲又疼,卻乾涸得流不出眼淚來,而且現在也不是落淚的時候,在這種非常時候,她說什麼也不能倒下。
醫院裡——
她母親溫淑芳在病房前來回踱步,一見到夏小冉就焦急地拉著她的手說:“小冉,怎麼辦?我真怕你爸爸他會……”後面的話,已不言而明。
聞言,夏小冉臉色一白,強壓下心中的不安,扶著她在走廊的長椅靠著自己坐下,輕聲問:“媽,你先別急,告訴我醫生是怎麼說的?”傍晚她媽媽來電話時情緒很糟糕,只是斷斷續續地說她爸爸突然心絞痛進了醫院,她什麼都來不及問清楚就急著趕了回來。
溫淑芳把臉埋在手心,聲音哽咽著:“醫生說,是心肌梗塞。”
“怎麼可能?”夏小冉難以置信地捂著唇,有點無措地喃喃:“爸爸平日裡都堅持鍛鍊身體,每年的健康檢查也都達標,怎麼突然會變成這樣?”她大二的時候輔修過急救課程,自然很清楚心肌梗塞是多麼嚴重的病症,那是會隨時要人命的。
溫淑芳眼眶一酸:“都怪我沒眼力,你爸爸這陣子胃口不好,夜裡總是煩躁不安,一睡不著就起來抽菸,我問他是不是有什麼事他又不肯說,我想他自己是醫生應該沒什麼問題。可今天下午五點多,他接了一個電話以後就開始不對勁,一個人悶在書房裡,我叫他吃飯也不見應聲,開門進去才發現……”她深吸一口氣,才勉強繼續說,“發現他一臉難受地捂著胸口昏倒在地上,我馬上叫了救護車,醫生說幸好發現及時,要不然,要不然就真沒了……”
夏小冉頓時覺得手指冰涼,心裡又驚又怕,她幾乎不敢想象她跟父親差點就天人永隔了。
她的淚水一直在眼眶裡打轉,儘管心裡已慌亂一片,可她還是鎮定地擁著母親,不停地安慰著:“媽,沒事的,有我在呢!爸爸吉人天相,很快就會好的,他肯定很快就可以出院的。”這番話,也是對她自己說的。
白熾燈的幽光打在醫院白灰的牆壁上,再折到夏小冉的臉上已是血色褪盡的蒼白。她陪著母親說了很多話,終於穩住她的心讓她回家裡休息,她自己留下來守夜。
她站在監護室裡,看著爸爸被一堆冷冰冰的監測器材包圍著,還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她的喉嚨就難受得像梗了塊石頭。
“爸爸。”她緊緊握著他的手,艱澀地輕喚著,“你要快點好起來哦!”
夏小冉在夏之年的病床前守了一晚,即使累極也不敢睡過去,怕半夜會出什麼狀況,好在一夜無事。夏之年的同事兼好友李漢斌天一亮就趕到醫院,夏之年還沒醒,他把水果籃放下,又示意夏小冉跟他出去走走,她跟值班護士交代了一聲就跟著走到了醫院外的涼亭裡。
坐下後,李漢斌好幾次都張了口卻欲言又止,然後只一味地嘆氣。
夏小冉的太陽穴隱隱作痛,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問:“李叔叔,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受得住的。”她直覺地認為李叔叔想要說的事肯定跟她爸爸突然發病有關係。
果不其然。
“我剛去青島參加一個學術交流會,才回來就聽說你爸爸的事,想必他也不會跟你們說起。”李漢斌思忖了好半晌,才慢慢道出:“你爸爸的學生——趙鴻毅,你認識嗎?”
趙鴻毅?夏小冉愣了愣,仔細回想了一下才點點頭說:“有些印象,是個博士生。”她爸爸帶過那麼多學生,除了幾個經常來往的以外她基本不認識,這個趙鴻毅就是她媽媽口中說的有為青年,上次她回家還特地安排他們見過一面,有撮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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