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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卓月半天沒聽到回應,轉頭看見小徒弟正失神地看著窗外,雨水飄進車窗,她的頭髮和臉上沾滿了細小絨毛似的水珠,眼睛像被淚水浸溼般溼漉漉的。最後她回頭笑著說:“……其實上個月我就已經入籍了,現在是白家老四,反正都是一家人,沒什麼區別的。”
稍稍消化了這個訊息,卓月反而沒辦法高興,聲音帶了些苦味:“他自以為這樣是對的,可惜你並不需要,不需要的東西就是累贅。”
“他送我的東西,我都會珍惜的。”
“你好像是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在意的人,對不在意的人無比的冷漠不留情
呢。”
苗桐略天真地問:“不在意的人為什麼要留情呢? ”
現汗的大多數人都是對無關緊要的人擺著和善的臉孔,卻把所有的壞脾氣都 發在最親近的人身上。卓月愣了一會兒,好像第一次明白這個道理似的,自嘲道:“對呀,這樣才對。我年輕時要是能明白這個道理就好了,也就不至於落到現在四十多歲除了工作什麼都沒有,沒有家庭,沒有相愛的人,也沒有可愛的孩子。以前覺得做記者可以放棄一切,現在夜深人靜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時總忍不住回想以前的事,然後後悔。要是沒放棄初戀的男朋友就好了,四五年也不是等不起的,當時怎麼會害怕身邊沒有男人陪所以跑去跟個並不真心喜歡只是‘合適’的男人結婚呢?結了婚以後老公對我也很好,發現懷孕後,他也只是建議我辭職在家做主婦,我為什麼會衝動到打掉小孩逼得他跟我離婚呢?現在想起來,年輕時我都做了些什麼?好像沒有什麼做對的事情。現在我看起來事業有成那麼風光,其實我把珍惜的東西一樣一樣的都丟掉了,有什麼意義呢?”卓月直到哽咽得說不出話來,才發現淚水肆意,臉上的妝已經花了,忙把車泊到路邊,接過苗桐遞過來的紙巾,“你看我,一把年紀了還這樣丟人。”
“師父是因為從小擁有的太多,所以才會丟東西,覺得丟了還會有的,而我擁有的太少,所以無論得到多麼糟糕的東西都不會丟。”
“你可真不會安慰人,不過謝謝你沒安慰我,被年輕孩子同情更糟糕了。” “你若是想要的話,都會有的,師父才不需要同情。”
“是啊,我的人生只剩下這點假想的尊嚴是有意義的了。”
“我反而覺得這都是命運,要是師父沒有堅持做記者,我就不會看到師父的報道而對這個行業感興趣,說不定也不會做記者,不會有健全的世界觀,變成很糟糕的人也說不定。”苗桐說,“所以,對我來說師父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
命運就像是鋸齒交錯的齒輪,沒有完全的對與錯,人與人之間的生活相互交 錯,推動著別人的命運,也被別人的命運牽引著往前走,這奇妙瑰麗的人生。
“難道是命中註定?”卓月問。
苗桐與她相視一笑:“這絕對是命中註定! ”
回到社裡衣服還沒來得及換,唐律風風火火地往外刮,剛走出門看見苗桐從茶水間裡出來,猛地停下來:“你回來了啊,正好,跟我去印刷廠一趟。”
“去印刷廠幹嗎?兩個小時前我給鄭姑娘打電話,她說已經在路上了。”
“……十點來的現場採訪錄音,我把頭版換下來了。”唐律看了看錶,拽著苗桐就走,“三點十分了,不堵車的話四點前到能趕得上製版,我已經通知那邊等著了。”
這種突發事件並不是第一次了,苗桐馬上點頭:“好,你專心開車,我路上把校對做完。”
唐律把車當FI賽車來開,幾次險些闖了紅燈,到了印刷廠的製版車間,這周負責統籌跟進流程的小鄭姑娘已經在門口急得跳腳了,迎頭就罵:“唐律就你們部門每回耍不要臉,老孃今年才二十九連老年斑都愁出來了!老孃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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