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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桐戴著個圓框大眼鏡,長髮隨意用了簪子挽著,身上套著件亞麻的長裙子,跟一個高個子的彪形大漢似的婦女走出來。他一踩油門衝過去,在苗桐面前“吱”的一聲,車輪摩擦地面急剎車。彪形婦女破口大罵:“媽呀!你作死啊!會不會開車啊!”
苗桐賠笑說:“魁姐對不起啊,是我朋友。”指指腦袋,“他小時候發燒落下的毛病,這裡不太好使……”
魁姐臉抽了抽:“殺人不範法?”
苗桐攤了攤手:“我先走了,明天見。”她上車系好安全帶,問他,“找我做什麼?”
謝翎劃了根火柴,點上煙:“吃飯。”
“你還需要人喂?”
“這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咱都三年沒見了,陪我吃個飯能怎樣啊?”謝翎不要臉的湊過來,笑眯眯的,“當然啦,你要是嚼碎了餵我,我更歡迎啊。”他總想逗弄這個四平八穩的陰森森的小狐狸,去貼著她的鼻尖兒,壞心地想去惹毛她,看她亮出鋒利的小爪子。而後他就抓著她後頸的毛將她拎起,傷不到他半分。
可惜,他弄錯了物件。苗桐聞著這個男人鼻尖的薄荷味的煙氣。突然摟住他的脖子咬住他的嘴,女孩熱情得像條水蛭,眼中是兇狠的森森血氣。謝翎完全愣住了,她哪裡是親熱,根本就是在吃人。半響苗桐壓著他抬起頭,低聲笑起來:“謝少,我把你的舌頭嚼碎了餵你吃下去好不好啊?”
車外經過的同事們有幸目睹了苗桐強吻男人的戲碼,唐律黑著半張臉,卓月捂上了眼睛拉著他走了。
苗桐脫力地回座位無聲地嘆息,這叫什麼事兒啊。
謝翎擺出被蹂躪過的殘花敗柳的德行,氣急敗壞地指著苗桐:“你你……”
她疲憊地揉太陽穴:“開車,餓死了。”
“你你你得對我負責!”謝翎喃喃道,“是你招惹我的,你得負責。”
苗桐嗤笑:“好,不過我可沒嫁妝。”
晚上吃的是燭光晚餐,謝翎看著那兩根紅燭,總覺得有點像洞房花燭夜。他偷偷瞄對面的姑娘,要是她鳳冠霞帔也應該是明豔動人的。
兩人沉默地吃著,苗桐吃得很香,最後把他的牛排也吃了。
“昨天你回家跟惜言怎麼說的?”
“什麼都沒說。”
“那剛才我們有了定情之吻,你的意思是準備接受以結婚為條件跟我交往了?”
“我再說一次,我可沒嫁妝。”
謝翎真心實意地笑了:“要是你的話,沒有嫁妝也行啊。”
苗桐戳著飯後的甜點,有些心不在焉地望著窗外:“我說這些不是開玩笑的。”
“我也不是開玩笑的,謝家雖然沒有白家有錢,養你倒是綽綽有餘的。”
“可是跟我在一起後,就不能跟其他女人再有牽扯了。”
謝翎沒有回答,只是看著苗桐的側臉。她斂著眉毛看窗外車河,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她的輪廓說不出的柔軟。不可否認,他很喜歡苗桐在他面前的樣子,無論是冷淡的還是認真的。只是她喜歡驕傲地綻放在枝頭的雪桐花,可是也貪戀花園裡的那群招蜂引蝶的奼紫嫣紅。
半響,他挫敗地嘆氣:“如果有男人告訴你,他一輩子只愛你一個,那他肯定是個不負責任的騙子。未來的事情,誰能保證?”
苗桐終於轉過頭來看他了,眼神明亮得像破冰的湖面:“謝謝,我有點欣賞你了。”
“我的老天,我還以為這會兒你面前的紅酒已經被潑在我的臉上。”謝翎忍不住凱洛個玩笑,在這種事情上他總是誠實的,誓言與謊言的區別只是在於被戳穿的時間,他並不吝嗇甜言蜜語卻不屑於玩這種文字遊戲,簡直是自欺欺人,他委屈地直嘆氣,“不過,我是真的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