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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情：&ldo;你說誰是你媽？&rdo;

同樣的話蕭子期也問過他，陸承則的心境卻如同過山車般起伏不定，內心竟覺得十分荒唐。

&ldo;我說，我是您兒子。&rdo;

女人立刻聽懂了，語調升高：&ldo;哦，原來你是我兒子。&rdo;

隨機她又疑惑不解：&ldo;可是你怎麼長得跟我兒子不一樣？&rdo;

&ldo;您兒子是什麼樣的。&rdo;

&ldo;我兒子啊，&rdo;女人兩隻骨瘦如柴的手臂在空中比劃著名：&ldo;這麼高，比你矮多了。&rdo;

陸承則嗯了一聲：&ldo;那是我現在長高了。&rdo;

女人歪著頭，蒼老的眼睛裡有著少女般的懵懂無知：&ldo;你怎麼長這麼快？你昨天還是那麼矮的。&rdo;

見女人只顧說話不肯吃蘋果，陸承則只能一塊一塊親手餵給她：&ldo;我長高了不好嗎，長高了就能保護您了。&rdo;

女人像提線木偶一樣任陸承則將蘋果塞進她嘴裡，陸承則餵一口她就吃一口，很快一盤子的蘋果見底了。

女人高興起來，語氣也變得輕快了，不再那麼死氣沉沉：&ldo;我兒子也會保護我了，那他什麼時候來找我，什麼時候能帶我離開這間小房子？&rdo;

陸承則伸手幫她將鬢邊垂落的花白頭髮捋到耳後：&ldo;你為什麼想出去啊。&rdo;

女人掰起手指，時光留下的滄桑容顏此刻卻露出少女般的情懷，嘟囔著說：&ldo;這裡沒有人，沒有好玩的，一個人好寂寞……&rdo;

陸承則沉默了，為她抬了抬掉落至胸口的被單，輕聲說：&ldo;外面有壞人，到處在抓人，有誰不聽話就打他，外面的世界比這裡還寂寞。&rdo;

女人聽完瞪大了雙眼，滿臉不可置信，隨即瑟瑟發抖地躲進被子裡，語無倫次：&ldo;我不出去了，外面有壞人，不出去……不要打我……&rdo;

陸承則沉默輕柔地拍著她的背哄她睡覺。

待到女人打出細微的鼾聲，陸承則才站起來，揉揉發麻的手腕，深深地往病床上看了一眼，才收拾拿走剩下的東西。

自從上次雨中最後一次的見面，蕭子期已經兩天沒見過陸承則了。

見不到陸承則意味著自己的錢包又多了兩天的壽命，這本該讓蕭子期高興起來的……

坐在階梯教室聽老師播放ppt照本宣科地念著書上的內容，蕭子期百無聊賴地轉起手中的原子筆。

好無聊。

他想。

手臂壓著的長桌忽然傳來一陣震動，蕭子期手伸進抽屜，將手機拿出來攥在手裡，起身悄悄繞過身邊的同學，走出到教室外的走廊。

意料之外的來電人名字清晰地浮現在螢幕上面。

蕭子期手指微頓，最終按下了接聽鍵。

下課鈴聲響起，教室裡的學生三三兩兩結伴成群地奔湧向食堂方向。蕭子期慢悠悠地收拾桌面上的書，放在桌角的手機再一次震動起來。

蕭子期抬手接起。

&ldo;喂，您好。&rdo;

手機裡傳來的是陸承則的聲音。

&ldo;寶貝，前兩天有些事情要忙，就沒時間來找你，今天一起吃晚飯嗎？&rdo;

&ldo;今天不行，有事。&rdo;

&ldo;有什麼事非得今天做不可，我們都兩天沒見面了。&rdo;隔著漫長無形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