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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也從花園裡摻雜了進來。
林易渺跑到大廳一看,只見姜彩墨身穿睡衣蓬頭亂髮涕泗橫流,醉薰薰地站在博古架前搖搖搖欲墜,失去了往日的嬌貴優雅。博古架上的名貴陶瓷、玉器、工藝玻璃已經被她扔得差不多了。那些工藝品來自上海,雖然上海並不特產,卻能專賣,小小的一件也動輒上萬。地上已經是一堆零散不堪的彩色碎片,如同她凝固的眼淚,大滴小滴,酸的苦的,讓人心碎。
歐迪也被吵醒,衝到姜彩墨面前卻不敢再靠近,無助地哭喊著:“媽媽,媽媽……”
林易渺和薛姐從沒見過她發這麼大的脾氣,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壯著膽子前去勸說安慰。姜彩墨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要繼續砸東西。林易渺為那些昂貴的工藝品心痛不已,上前和她搶起來。姜彩墨似乎沒有了力氣,從她手裡奪走東西輕而易舉,林易渺就把搶來的工藝品交給薛姐轉移到一邊。姜彩墨不依,見到什麼都想砸,歐迪這才前去抱住她大哭不止。姜彩墨看著兒子終於停了下來,抱著他痛哭道:“媽媽對不住你,沒有拴住你爸的心……他不想要我們了……”
姜彩墨在勸說下慢慢靜了下來,被薛姐扶上樓休息。歐迪堅決不回自己的房裡睡覺,要和媽媽一塊兒睡。姜彩墨扭不過糾纏,只好把哭著的歐迪一同帶入了自己的房裡。
夜,靜了。人,未靜。
林易渺仰在床上想著姜彩墨剛才近乎癲狂的一幕,不知道她究竟怎麼了,即使和苗齊昊有什麼爭執,平時很剋制的她也不應該是這樣。以前她也醉過,即使那樣醉著她也能自己駕著車回來,回來後傻笑一通也罷,不知所云地說上一通也罷,甚至對著他們發一通脾氣也罷,都是一種醉人的性情。但今天的醉不只是醉,還有濃濃的傷與悲,那樣分明地融在她的言語和眼淚裡,掉落如那些碎片。
在他的眼裡,姜彩墨總是無憂無慮笑著的,心情好時還會和他們聊起她打網球、打高爾夫、練瑜伽、學國標舞、美容美髮之類的趣事,從來不管他們有沒有興趣聽,能不能聽懂,反正她整天似乎都忙著享受生活以至於無暇照顧歐迪,即使有悲傷憂愁,也許能用更多的快樂把那些不快樂掩蓋起來稀釋下去。為什麼,今晚,她就不能再掩蓋、再稀釋那些不快樂了?一個舉止那樣優雅和高貴的女人,為什麼,也會那樣砸東西,就像他的母親當年對著父親發脾氣?
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林易渺勸自己不要管人家的家事,正欲睡去,姜彩墨打來電話,讓他去她房裡一趟,把歐迪抱回他的房間。
林易渺來到姜彩墨豪華的臥室,把熟睡的歐迪抱回了他的小床,歐迪還囈語了幾聲媽媽爸爸。他從歐迪房間躡手躡腳地關燈出來,門外站著的姜彩墨披頭散髮,靜如幽靈,嚇了他一跳。
溫馨的廊燈之下,姜彩墨的臉上閃著傷心的淚光,她靠在貼有花紋牆紙的牆壁上有氣無力地說:“我很煩,你能到我那邊陪我一下嗎?”
林易渺覺得不妥,但又不知道怎樣拒絕這樣一個傷心的女人,只好說:“墨姐,這麼晚了,你也累了,還是回去休息為好。你不要著急,時間還長,會有辦法解決問題的。”
姜彩墨慘淡地一笑,說:“時間長?都十多年了,是夠長的了……哼哼,我現在只想用殺人的辦法解決問題。”
林易渺大吃一驚,說:“墨姐,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姜彩墨說:“明天,我要去準備一把刀……你那把藏刀不錯……”
林易渺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讓她有那樣的樣法,即使苗齊昊真像她說的那樣不要他們母子倆,也不至於讓她走上那樣一步,不禁驚駭道:“墨姐,你別想太多!過了今天,也許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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