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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地寫,甚至用筆寫,寫得昏厥,把胃病都寫出來了。他是寧肯累死,也不與人合寫。所以他很瘦,身高一米八體重不足六十公斤。
林易渺說他不是竭澤而漁嗎?苗習悅說如果沒有新作品釋出他會失魂,唯恐被粉絲和編輯們給遺忘了,有了新作品他會精神起來,吃了興奮劑一般。
林易渺不得不承認未有艾的文字很有想象力與可讀性,充滿唯美意境,無論喜與悲。林易渺自嘆不如之餘很為他惋惜,覺得他在網站做總編過多地浪費了他的創作精力。
這時,林易渺注意到未有艾的一篇日記《來生有約——致越海女神》,他很少在意那些記錄生活原生態的日記,但這篇日記標題讓他敏感,就點開它仔細讀起來。日記寫於五月:
很久沒有再聽《來生牽手》這首歌曲,以為早將它遺忘,今天是越海女神的生日,不知為何想起了它。當我們在時間的荒涯里老去,記憶不再牢靠,一首歌就這樣讓一個人在記憶的塵埃裡復活,或者一個人讓一首歌在深埋的音符中跳躍而出。
與越海女神的最初相識是在她的QQ空間,那時我從一座城市漂到另一座城市,從一個網站漂到另一個網站,應該是漂泊的艱難時期,無聊之時就在別人的空間裡逛蕩度日。一天逛到了名為“越海女神”的空間,空間的說明文字是“女人發神,謂之女神”,大笑,喜歡,然後認識。
那時和她聊天,彼此懷想一些不可能的事情,有著對現實的厭倦,有著對文學的憧憬。她說她想辦文學網站,我一笑而過,她不知道辦網站的艱難,不然我早有了自己的網站,不至於在別人的網站裡漂泊。
某一個夜晚,她發來一首音樂,記憶最深的是聽到那首音樂的顫動,那首歌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來生牽手》。QQ上是音樂帶來的背景,美麗燦爛異常,浪漫,在那一瞬間,被記憶凝固。
我對她說:“如果有來生,我們不防來個相約——來生,讓我與你牽手走過。”
她回應說:“我若先別今生,奈何橋上等你共赴來生。”
那一刻,真的突然很相信還有來生,真的還相信,有那麼一條河,上面有一座叫奈何的橋,有位佳人,在那裡等著我。
後來,卻因我的忙碌和她漸漸疏遠,聊天不再多,很多時候看到彼此都線上上,卻是無語。她的空間加了密,卻為我開啟著一道窗。偶爾,我會去空間讀她的心情文字,或許有著太相近的性格,每每看見她的文字,內心都覺得那些話彷彿是自己想說的,關於文學的悲傷更是昨夜被風從我的陽臺吹進她的窗戶的。很少回應,偶爾留下幾個字,字未出,心已傷。不久,那個加密空間敞開了,空無一物,恍惚,沒有誰走入過她的心靈。
曾經認識了太多的朋友,QQ上有幾百人,全都是曾經認識的,到如今卻已經忘了是誰?是啊,生命中的朋友,被遺忘的太多,某些人或許從今以後不能再記起,哪怕是曾經的曖昧都如過眼雲煙。
本以為網路之上誰都不會再記起誰。再次辭去工作後,害怕去過生活孤寂、知交零落的漂流生活。那時卻想起了越海女神,看見她QQ亮著,就道出了我的窘迫。她說你來幫我做網站吧,你不會如此困窘。我們,就那樣從網路走入了現實,然後共同走向網路,走向文學,水到渠成,難以置信。
今天,她綻放出新的一輪生命花瓣。或許,某一年我們都如花凋謝了,但我還會在某一個落日黃昏的街頭聽見這首與懷念有關的歌,會想起她是否會記得那場來生之約。如果記得,我們的來生會攜手走過,不會寂寞。
林易渺讀完這篇日記已經是渾身透涼。文中的故事他從沒有聽苗習悅講起過,他只顧給她傾述自己的情感故事,沒有打探她的情感故事,他的潛意識裡渴望著她沒有什麼情感故事,最多與寧文勝有點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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