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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易渺曾在這家報刊上發表過一些文章,沒有一篇能進入頭版,想起自己以這樣方式出現在頭版頭條,他只覺得血液騰騰地往頭上衝,衝得想去揪出那個沒有屬名的“本報記者”毒打一頓。他把報紙撕得粉碎,又捏顧一團,扔到電腦桌下的垃圾筐裡,罵道:“我的事,他們管得著嗎!比狗仔隊還齷齪!”
寧文勝也著急了,說:“你呀,真的好糊塗。你本來就是公眾人物,還不考慮後果!看,這下可好,這樣的名氣也有了。”
林易渺說:“他們登我的事情和照片不徵求我同意,純粹侵權,侵害我的名譽,我要告他們!”
寧文勝笑了一聲說:“告告告,你去告!你還嫌名氣不夠大呀,要把這事挑出來反覆說,讓路人皆知?說不定會弄得全國人民都家喻戶曉。”
林易渺說:“他們想報道什麼就報道什麼,不管別人的隱私,我們就任他們添油加醋地擺佈?”
寧文勝說:“人家又不是在你屋裡*,是你在光天化日之下做的事,明擺著的事實,人家記者就是記錄事實的……”
林易渺說:“這是歪曲事實,怎麼就沒記者找到我問清真實情況?問我為什麼要那麼做?”
寧文勝笑道:“你以為報社要謳歌你這種痴情男的精神啊?人家才是受法律保護的,你說嚴重點,就是干擾人家依法結婚的破壞者。你呀,自己反省吧,怪不得人家了。要怪就怪昨天沒聽我的勸。”
林易渺想起父親催他回去的話來,急得又哭了:“我爸叫我回去……我怎麼能回去呀?他會打死我的……我不回去……”
“都過年了,肯定是要回去的,躲過了今天也躲不過明天的,你還是先回去看看,給大人一個交待。”寧文勝遺憾地嘆了回氣,然後從抽屜裡取出一疊錢遞給他說,“過幾天我們一家就要回老家過節了,這是你去推銷孔明燈的錢,你先拿去用著,不夠再找我。渺兒,回去和他們解釋一下,沒什麼大不了的。”
林易渺拿著那疊錢看著說:“我不做孔明燈了,我只想回北京。上次借你的錢還沒還,這個我不要了。”
寧文勝不許他把錢還過來,抓住他的手說:“兄弟,我知道你的難處,春節了,沒錢的日子是不好過的。拿著,到時還我也不遲,客氣話和別人講,別和我講。”
林易渺有些六神無主,說:“她走了,你也走了,我留在這城裡有什麼意思?我真的不想回去了,他們不會給我好臉色……如果那天他們給我三萬而不是兩千,我不會落到如此地步……他們害了我,卻來罵我……”
“他們也沒做錯啊,你做的才難以恭維……”寧文勝見他又開始流起淚來打住了責怪他的話,又從抽屜裡取出一把鑰匙交到他手裡,說,“如果家裡實在呆不下去,就到我這裡來住吧。我的家就是你的家。現在,他們既然在叫你回去,還是趁早回去,不然他們就更生氣了。”
林易渺失神地說:“我眼腫得這個樣子,還能回去見他們嗎?等會兒再回去……我要用冷水敷一會兒眼……”
寧文勝說:“是熱水敷吧?”
“冷水。”林易渺說著就去找毛巾敷起眼來。
寧文勝開啟床頭的電腦在網上搜尋了一陣,自語道:“媽的,冷敷,熱敷,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分不清哪個是正確的了。渺兒,如果冷敷沒效,就換熱敷吧!”
林易渺敷著敷著,一旦想起梁芝潔來,又忍不住落淚。卻聽寧文勝在電腦前罵道:“媽的,這些說三道四的人,把你的事發布到網上去了。看老子怎麼去收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