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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子鎬深呼吸，那未知的謎團即將撥開前的緊張和興奮讓他不禁暗自挺直了後背，緊握住方向盤，手心冒出細密的汗珠。

&ldo;我不知道你還記得多少，我也不知道你到底為什麼會在高考前突然消失，我只知道你突然不見了之後項大爺每天都跟丟了魂一樣。剛開始的那幾天他天天逃課去你家門口等，一等就是一整晚，誰勸都沒用。後來有一天他突然不去了，我們都問他怎麼了，他跟個傻子一樣翻來覆去就只有一句話。&rdo;

見他停頓歷子鎬忍不住追問，&ldo;什麼話？&rdo;

張振扭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很深，&ldo;他走了。&rdo;

歷子鎬心裡咯噔一下，這三個字如同一記重錘敲打在他心頭，讓他連呼吸都覺得痛。

當時項崢說這話的時候究竟有多痛，是不是跟自己一樣痛，還是比他更痛，歷子鎬都不敢想。

&ldo;我們剛開始都不相信你真的走了，結果從那之後你就真的沒有再出現過，項崢他在家躺了整整一週，二模都沒考。最後還是徐明遠把他拖過來的，可他人坐在教室裡，心恐怕早就跟著你飛走了。&rdo;

陷入回憶的張振顯得格外認真，&ldo;剛上高中我就跟他是同桌，他以前上課睡覺下課胡鬧，但他特別的有精神，就像個小太陽一樣，可那段時間他就是個只剩下呼吸的行屍走肉，肖遠說那是因為他的心空了。&rdo;

不知什麼時候歷子鎬的眼前一片模糊，他放緩車速在路上龜速前行，喉嚨裡像是堵住了東西，聲音艱澀難聽，&ldo;那他後來怎麼沒繼續打籃球了？&rdo;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到這裡張振整個人一抖，聲調兒不自覺的拔高，&ldo;籃球？！你千萬別在他面前提籃球！&rdo;

歷子鎬讓他嚇一跳，&ldo;怎、怎麼了？&rdo;

張振嚎了一嗓子後立馬發現自己情緒不對，&ldo;抱歉，想起了一些事情。&rdo;

他這樣巨大的情緒變化敏銳如歷子鎬又怎能察覺不出來？他儘量去引導張振，讓他說出當年的事情。

&ldo;項崢他……&rdo;

&ldo;他不能再打籃球了。&rdo;張振還是沒能忍住，主動說了出來。

歷子鎬一時沒明白，&ldo;什麼叫不能？&rdo;

&ldo;就是他受傷了，再也不能打籃球了。&rdo;張振的聲音低了下去，&ldo;就跟馬猴兒一樣。&rdo;

歷子鎬突然踩了急剎車，只聽見輪胎和地面傳來了巨大的摩擦聲兒，兩人都因為慣性向前倒，卻又被安全帶給拉了回來，砸在座椅背上。

&ldo;歷子鎬你……&rdo;張振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現在靠在座椅上驚魂未定。

他受傷了……

再也打不了籃球了……

這些在歷子鎬的腦袋裡盤旋，此時他耳邊嗡嗡一片混雜著沉重的呼吸聲，他的心像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好像周遭的氧氣越來越稀薄，他快喘不上氣兒了。

張振被他這樣子嚇到了，手足無措的，&ldo;慄、栗子糕，你怎麼了，別嚇我啊，你呼吸啊呼吸！&rdo;

歷子鎬根本聽不見他在說什麼，耳朵像是隔了一層厚厚的膜，他極力的張大嘴去呼吸，拼命地想汲取更多的氧氣，可完全是無用功，那一瞬間他以為自己要死了。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歷子鎬以為自己真的會這麼憋死的時候，才漸漸平緩下來，他頹然的靠在椅背上，滿頭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