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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悄悄地隨她上了北行的輪船。
阿鳳以學校催繳欠費,趕回來找白華。這時正是事件發生後幾點鐘。她想把東西搬出來, 二房東因為要抵房租不肯。她只求取出那一張可紀念的《鳳凰涅盤圖》和另外幾件東西,這被允許了。離了那個家的時候,阿鳳又是一個無可投奔的孩子了。回到學校去告訴家惠。家惠聽了非常驚憤,但是她也沒有力量代繳她的欠費;同時,一些妒忌阿鳳的同學又多方破壞,終於阿鳳被迫離開學校,住到家惠家來。家惠有一個親戚,正組織歌舞班,並預備到外埠巡迴匯演,要招女演員。家惠問阿鳳願不願意到歌舞班去。阿鳳因為別無去處,況且素喜歌舞,所以也很樂從。家惠就替她介紹了。
從此阿鳳就做了歌舞班的一員,試她雛鳳的新聲。
八
突然入獄的質甫,又意外地受到家惠的探問。
他因此知道白華的逃避,阿鳳的投身歌臺,以及他想知道的一些事,並且得到了他所需要的一些東西。當然,最重要的是家惠所表示的對他的愛。
質甫託她送幾封信出來,分致他的熟人求援,特別是他軍隊中的好友劉文靖。
九
在風景地的青島,C 夫人很快地遇到了一位青年美術家。這美術家正擬作一幅永遠之愛的題材的畫,而苦於得不著模特兒,能遇到他們,深引以為幸。他們,特別是她,也很高興讓他描畫。
他們在山明水秀中開始工作。
夫人的蜜意柔情在畫布上一天天地形成,真是呼之欲出。
你們看到夫人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的愛人的俊眼,緊緊地擁抱著他的玉腕,和作為畫的背景的那一任海濤衝擊依然峭拔挺立的山岩,你可以相信愛的永遠性。
在這裡,在這一羅曼蒂克的情景裡,白華也寫成了許多新詩。他為這情景所陶醉,他完全忘記了他和他的同類所處的現狀,他願意和她終老在這地方,永遠地做她的最忠實的僕人。
但他漸漸不願被那畫家描繪了。近來 C 夫人對那畫家表示得很親密;而在被描繪時,她表現的那些對他的動作和神情,一天天顯得是戲劇的了,是做作了。她雖然善於做戲,但也不能流露她的真實了。
白華開始苦悶起來。
他時常一人步行海濱,對著灣頭的海雲陷於沉思,要需夫人再三叫他,或挽他一道他才走。
“你怎麼這樣憂鬱?你想著什麼?”
“我沒有想什麼。”
“你別那麼傻吧,好孩子。”
“你知道我本來是傻瓜。”
“別說這些了。咱們一塊兒喝咖啡去。”
於是,他又被迫走進一家咖啡店,去做他們的陪客了。
在這裡,使他驚喜的是從報上知道質甫已經由他在軍隊裡的朋友保釋出來了。他拿起了報紙,獨自到海濱來看,不知不覺地憶起了他和質甫的“藝術之家”,憶起了阿鳳——那天真的孩子。不知她到哪裡去了,是不是還在學校?她還有欠費沒有繳啊!他憶起了他們三人那短時間所過的愉快的生活。他聽著那喧騰的海潮,似乎是聽到了她那雄壯中帶著沉鬱的歌聲,他不知不覺地用手杖在沙上寫著阿鳳的名字,畫一隻鳳凰。但那狡獪的白波偷偷地趕來把它洗去了。他對著海上蒼然的暮色和外國軍艦上的濃煙,以及燦爛於海霧中的電燈,吐出了深深的嘆聲。
“咳,質甫也出來了。不管怎樣回上海去吧!”
當他徐步回寓的時候,他的眼睛很意外地觸到一樣東西,那是大江歌舞團旅青匯演的廣告,中間有新鳳女士的名字。
“這裡也有叫‘新鳳’的女孩子?”
他看了一下就回去了。
C 夫人正在晚裝。她帶嗔地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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