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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聽, 這是正常人說的話嗎,竟還慶幸起來了, 霍權雙手交疊放在桌上,極力剋制心裡的恐懼,黑衣人看他面色沉著,眉眼低垂,思忖道,「大人怎麼考慮的?」
「容我想想。」霍權心亂如麻,六神無主,哪兒有好的對策,又不敢反問黑衣人,萬一露出破綻豈不死得更快。
他重新活了後,好像每天都在為保住自己的項上人頭而努力。
太難了。
良久沉默後,霍權沙啞著聲,問,「商隊又是怎麼回事。」
「不是大人把這個線索透露出去的嗎?」
霍權:「???」
他就差沒把嘴巴縫起來做個啞巴了,怎麼可能把這種不利自己的訊息告訴別人。突然,他腦子裡靈光乍現。
『她害怕被丈夫賣了還債,帶著孩子偷跑出來,跟著救她的商隊來了京城。』張碩的話尤在耳邊,信裡的商隊是指這個嗎?
商隊有問題的話,那是不是掌櫃兒媳也有問題,那掌櫃的死就有問題
不能想,不能想。
霍權頭痛欲裂,握起拳頭垂向自己太陽穴,黑衣人大驚,伸手攔住他,「大人,你怎麼了?」
冬榮聽聲音不對,嘭的推開了門。
「大人。」
霍權額頭被捶得腥紅一片,冬榮上前梏住霍權雙手,狠狠剜了黑衣人一眼,黑衣人無辜搖頭,「不是我打的。」
霍權緊閉起眼,待劇烈的疼痛過後,額頭大滴大滴開始冒汗,冬榮氣急,「還不趕緊喊大夫。」
「不不用。」霍權不想引起眾人揣測,朝黑衣人道,「你先回去,就說我知道了。」
他言簡意賅,黑衣人意會,是讓他給將軍回信。
人走後,冬榮趕緊開啟窗戶通氣,替霍權倒了杯熱茶,霍權這會兒身體發軟,後背靠在太師椅上,閉目想事。
張碩說掌櫃被殺可能是知道醫館的秘密,而醫館最大的秘密就是承認羅忠侍在薛向志被害的那兩天在醫館,這個如果是假的那侍從極有可能是殺害薛向志的兇手。
羅忠是聶鑿的人。
他睜開眼,滿眼難以置信。羅忠和聶鑿水火不容,怎麼可能共事,應該是聶鑿收買其侍從故意嫁禍給羅忠的。
「大人在想什麼?」冬榮放下茶杯,見霍權想事情入了神,輕聲問道。
「我想要不要」坦白罪行四個字被他嚥了下去,直起背,悵然道,「要不要好好查查章州的事。」
求生是人的本能,哪怕是個壞人,他也想活下去。
「大人不是在查嗎?」府裡有好多人物關係圖,比族譜還形象細緻,冬榮不明白此話何意。
霍權拍桌,「是啊,但還遠遠不夠。」
不想讓人查出自己的罪行,就得先了解自己犯了什麼罪,這樣才好遮掩,他斂去愁色,讓丁大去刑部把章州的卷宗全部借來。
戍守章州境內的將士是兵部的人,兵部肯定有相關的卷宗,霍權讓丁大順路去趟兵部。
「卷宗全部送回府,我馬上回去。」
兵部。
小吏提著褲腳不經通稟,倉促地推開房門,「大人,聶鑿的人來借章州案的卷宗。」
屋裡的談話聲戛然而止,桌邊品茶的兩人同時蹙起眉頭來,圓臉男人問,「誰?」
「聶鑿,弒祖的聶鑿。」小吏聲音小了下去。
屋裡頓時陷入沉寂。
「他借章州案的卷宗幹什麼?」圓臉男人看向對面藍色綢緞的男人說,「要不要稟告尚書大人?」
「白尚書剛上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