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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比失憶更好的解釋了。
他身體是聶鑿的,秦寧真把裡衣領子掀開能清楚看到那道疤。
他沒有如秦寧的願是不希望表現得熱絡反而露出了馬腳,以聶鑿心狠手辣的行事風格,哪兒會縱容秦寧到他頭上撒野。
奇怪地是,冬榮臉上沒有半分吃驚,相反,露出一副『原來如此』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就說那麼高的山崖掉下去怎麼半點事兒都沒有,竟是傷著腦子了,大人別怕,奴才會好生護大人周全的。」
聽到這話,霍權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高興。
冬榮又說,「秦寧這次實在過分,懷疑誰不好,竟懷疑到大人頭上,要不是大人吩咐奴才們去劫獄,他秦家多年經營恐怕早付之一炬了。」
劫獄是死罪,無疑在提醒霍權自己曾做過的蠢事,霍權抿唇,輕聲道,「這事不宜張揚。」
「是。」冬榮點頭如搗蒜,臉上儘先與有榮焉的驕傲感,「大人就是大人,即使不記得以前的事,照樣能步步高昇。」
霍權:「」
為什麼感覺冬榮這副嘴臉和老管家隱隱重合了呢?
他嘆氣,「罷了,此事暫且擱置,皇上命我五日後離京,離京前得把兵部那八千官兵收為我用,此事還得你多費些心思。」
「是。」
要那些官兵為自己出生入死是不可能的,此次章州之行有冬榮他們保護他已覺得安全,至於那八百人,不窩裡反背叛自己足矣,故而不能挑家世複雜的,否則容易遭人威脅收買,也不能挑武功太強的,否則造反殺他會給他徒增困擾,相較而言,身體孱弱些沒什麼問題,隨行濫竽充數裝門面即可。
想清楚後,他先讓去兵部打聽近日生病告假的,通通在他名單裡。
接著再從身份卷宗記載中挑了批家世簡單清白的。
出乎他意料,這兩批人加起來竟約有兩千人,剩下的六千,只等明天去兵部看他們演練時再選。
霍權這次得到皇上重用,連尚方寶劍都請回了府,何等光宗耀祖的事,老管家高興得手舞足蹈,連夜差人張燈結彩,府裡府外重新佈置了番,翌日霍權起床,看到滿院皚皚白雪枝頭掛滿的紅燈籠,頗為無奈,問冬榮,「老管家收集了多少紅色玩意?」
上次他升職,老管家把府裡佈置得像辦喜事的府邸已然夠誇張了,這次來看,還是小瞧了。
走廊從東到西的紅色帷幔絲帶,抄手遊廊兩側以紅色棉球點綴的累累碩果,入眼無不透著喜慶。
霍權扶額,誇張,太誇張了。
冬榮蹲身,在覆著的白色雪間撈了兩個手指大,圓溜溜的紅寶石,笑道,「老管家說大人離京那年就開始張羅了,本想著大人成親生子用得上,哪曉得大人沒回京,東西放著也是無趣,就趁府裡有喜事拿出來裝點,別說,這樣還挺好看的。」
霍權嘴角抽抽,「好看是好看,可來個人只怕會嚇得不輕。」
語聲未落,老管家穿著一身暗紅的綢緞袍子從盡頭走來,銀白的髮絲間,紅色絲帶隨風飄揚,老管家獨有的聲音響起,「大人要出門哪。」
不止衣服褲子通身喜慶,連鞋子也是大紅色。
霍權頭疼。
冬榮丟了冷冰冰的寶石,回道,「大人要去兵部選人。」
六千人,今天恐怕會累得夠嗆。
老管家笑容滿面,「大人辛苦了。」
走近了,霍權隱隱聞到股刺鼻的味道,定睛細看,才知道從老管家杵著的柺杖發出來的,油漆味。
不等霍權開口,老管家主動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