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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小不小,要找幾個囚犯不是容易事,白松是想借他們的關係動員所有人。
託白松的福,他們去各部借了人手,連工部的工匠們都借出來盤查人口去向。唯獨御史臺,從昨晚到現在,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動靜,其他幾部的人心裡都不太舒坦,這麼冷的天,他們冒著刺骨的風東奔西走,御史臺這群卻懶著不動,他們去御史臺調人,韓駙馬一句『聶大人不在,任何人不能擅離職守』就把他們打發了。
明明最好欺負的,如今卻硬氣起來。
更讓人心裡不得勁了。
冬榮囂張慣了,即便霍權多次叮囑他行事要低調,然而做土匪時就有的匪氣,豈是三五幾日就沒了的,他左手還勒著韁繩,見面前的人紋絲不動,倒是幾匹馬東嗅嗅西聞聞,讓人不爽,他揚起右手就要揮鞭直接對沖而過。
倏爾,對面的人開了口,「我找聶御史有話,能否出來詳談。」
明明在大庭廣眾之下,不知為何,兵部的人生出一種『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挫折自卑感來。
關著的車簾沒有動靜,霍權淡定沉穩的聲音響起,「不知諸位有什麼事?」
兵部的人比御史臺那群難忽悠多了,能不打交道就不打交道,如果不是逼不得已,霍權不想和他們有所牽連。
聞言,為首的男子眼底閃過陰翳的光,涼薄的唇下抿了一下,高聲道,「皇上有令,五日內必須抓住逃犯,年底了,兵部事情繁多,人手不夠,特來向聶御史借些人」
「不借。」霍權直截了當的拒絕。
劫獄的是他,沒道理自己派人查自己,況且皇上下令五日抓住逃犯和他有什麼關係,人是兵部弄丟的,真要追究過錯也追究不到他頭上,他挺起胸膛,繃著臉又了一遍,「不借。」
御史臺受六部打壓並沒實權,抓逃犯就該去找刑部和大理寺,他管不著。
他的回絕讓兵部幾人面色難看到極致,有人湊到為首的男子面前小聲,「屬下就他心腸冷得很,大人問他借人就是浪費時間。」
聶鑿獨來獨往慣了,回京後從未聽他與誰頻繁走動這樣的人,除非皇上開口,否則他誰都不會搭理,為首的男子皺了下眉頭,眼神鋒利如刃,激得那人不敢多言,灰溜溜退了下去,心底卻佩服聶鑿有種,連徐家人的面子都不給。
莫不是忘記當年科舉怎麼栽的跟頭?
誰都知道聶鑿囂張慣了,當街拒絕兵部請求太理所當然了,不僅沒覺得聶鑿不對,還覺得他態度比以前好很多,聶鑿自視甚高,深以自己口才為傲,剛回京述職,面對文武百官彈劾,他面不改色甚至反唇相譏,雙唇像抹了砒霜,能把人罵得半身不遂,好多大臣都在他嘴裡遭過殃,以前如果遇到這種事,聶鑿肯定要叉著腰把兵部貶得一文不值,把兵部官員貶入十八層地獄,今天面對出了錯的兵部,他僅『不借』兩個字就把人打發了。
再聯想之前聶鑿舉動,眾人不禁琢磨:牙尖嘴利尖酸刻薄的聶御史什麼時候惜字如金了?
這個想法閃進腦子,再看聶府馬車,眾人不由得思考起來。
「聶御史近日很是沉默啊。」圍觀的戶部官員小聲道。
禮部官員磨腮,「你這麼一還真是,升職後就沒進宮參加過朝會,像封后大典那樣能顯擺自己身份口才的宴會也沒參加,難道摔下崖把腦子摔壞了?」
不遠處刑部官員湊了過來,「你放心,你腦子摔壞了他都沒事,你沒看到他上次來刑部借卷宗的陣仗,嘖嘖嘖」
那件事朝堂無人不知,戶部官員和禮部官員齊齊露出同情的神色,「哎,怎麼就沒摔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