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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兵們氣勢洶洶地跑出來,目光兇狠,像有大敵偷襲似的,霍權心提到了嗓子眼,「出什麼事了?」
莫不是庫房裝金銀財寶的箱子被盜了?
「大人」老管家聲音頗為哀怨,他虛著眼,往前走了兩步停下,「怎麼回來得這麼晚,害得老奴以為你遇到刺客了呢?」
說完就朝霍權撲來,突如其來的力量差點把他推倒在地,老管家恍若不知,粗糙的手慢慢伸到空中,霍權心驚膽戰地後仰閃躲,「老管家。」
「大人沒事吧?」老管家抬高手,指腹落到了霍權額頭上,這些天相處下來,霍權知道老管家眼神不好,走路要單手摸著牆壁,看人虛眼睛也不見得能看清誰長什麼樣子,面對老管家的關心,霍權說,「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老管家低沉緊張的聲音輕鬆起來,「老奴就怕你又被歹人傷了啊。」
「我沒事。」面對老管家的關心,霍權不變自在的看向冬榮,「有冬榮呢。」
「雙拳難敵四手,有他老奴還是擔心。」老管家表情又低落起來,「老奴答應小姐要好好照顧大人的。」
霍權啞然,看著老管家渾濁而落寞的眼神,他竟有些羨慕起聶鑿來,聶鑿雖是奸臣,但追隨他的人忠心耿耿,自己呢,從小到大不曾傷害過任何人,身邊所有人都針對他。
他吸口氣,嚥下喉間不適,託手扶住老管家,「回去吧。」
倒是忘記了害怕。
晚膳早已備好,霍權剛進屋,下人們就端著飯菜魚貫而入,霍權瞄了眼,和昨天不重樣的菜,忍住嘴角抽搐,他吩咐冬青明早去朱雀巷請姓李的先生來,順便把他妻子也接進府。
冬青頷首稱是,並未多問。
第二天,霍權下衙回府,冬青說人已經到了。
霍權不言,而是問他,「這幾日書讀得怎麼樣了?」
冬青皺眉,「不懂。」
「哪兒不懂?」
「都不懂。」冬青苦著臉,他雖識字,但那是要為大人寫奏摺不得已學的,況且寫奏摺簡單,無非就是賣窮讓朝廷拿錢,讀書就難了,通篇的之乎者也哀哉,看兩眼就想打瞌睡,他問冬榮,冬榮說他也是。
那些書有魔性,會拖垮人的意志,難怪在南境時大人不允許讀書人進軍營任職,因為讀書人會拖垮軍心。
冬青不想讀書。
霍權瞭然,抬手在他肩頭拍了兩下,「不懂正好,跟著李先生學。」
李氏夫妻在朱雀巷小有名氣,誰家府上小廝丫鬟不懂規矩都是老兩口調教的,李先生好耐性更是出了名的,兄長因痴傻被同齡人恥笑,進私塾學堂常常受欺負,而請進門的先生又耐心不夠,當著父親的面好言好語,背過身就罵兄長不中用,連名字都不會寫。
兄長十四歲才學會寫字,就是李先生教的,他握著兄長的手,不厭其煩的教,兄長受用,半個與就學會了。
之後是背書算數,都沒落下。
李恆恥笑父親請個教下人的來教兄長以諷刺他們霍家,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至少父親和兄長還活著而武安侯已不復存在了,思及此,霍權第一次以不容置疑的語氣和冬青說話,「好好學。」
冬青肅然,「是。」
剛穿過拐角,不遠處跑來個淺藍色的人影,聶煜揮著手,笑得比院裡的菊花還燦爛,「爹爹,煜兒的功課寫完了。」
霍權笑,「真好。」
他和陳如松說了自己的打算後,陳如松縮短了授課時辰,另外增添了琴棋書畫,功課也大大地減少,霍權很是滿意。
他大步上前,到了聶煜面前後,屈膝整理他被風吹亂的頭髮,聶煜也抬手扒了扒,喘著粗氣說,「先生布置了兩門功課,煜兒寫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