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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鳳歌的手已緊緊握成了拳，她知道，她最害怕的那個抉擇，就要來了。

&ldo;不過，在你的幹預下，他的許多行為已經不算是他真正的行為表徵，&rdo;妙逢時無奈地笑了笑，&ldo;也就是說，如今你在這兒能記下的東西，對師門來說已經不太準確真實了。師父這麼說，你可覺得冤枉?&rdo;

隨著傅凜受葉鳳歌的影響愈深，他的很多行為就成了&ldo;葉鳳歌希望他是這樣的&rdo;，這對妙手一脈來說就失去了用來做醫案的價值。

葉鳳歌搖了搖頭，嗓音艱澀，&ldo;不冤枉的。他如今在某些時候確實會因為我的一些叮囑去改變自己的行為，即便我記下來，醫門也未必能從其中分清楚哪些是他本來的反應，哪些是受我的影響。&rdo;

她早料到師父會勘破這一點，也猜到自己會面臨什麼樣的局面。

以妙逢時這幾日瞭解到的情形來說，葉鳳歌已不再適合擔任傅凜的侍藥了。

不過她並沒有打算怪葉鳳歌。

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這樣的先例在妙手一脈的陳年醫例中也屢見不鮮。

&ldo;你與他朝夕相對七年有餘，到最近一兩年才開始真正逾矩幹預他的行為，不忍他繼續獨自在困境中掙扎，在我看來已很難得了。&rdo;妙逢時長嘆一口氣。

事實上，無論是傅凜的寒症還是他的心病，若只說診治，那就只需妙逢時每隔一兩年來一次就足夠，葉鳳歌作為客居侍藥，在治療病患的過程中並無實際用處。

這些年將她放在這裡的真正意義，就只在於就近觀察與記錄。

如今既她的觀察與記錄已沒有價值，按規矩就該將她召回師門。

&ldo;啾啾，你還回得去嗎?&rdo;妙逢時神情複雜地看著自己的這個小徒弟，&ldo;或者說，你放得下這裡的人嗎?&rdo;

葉鳳歌抬手揉了揉濕潤的眼尾，啞聲道，&ldo;我還沒有想好，師父能容我再想想嗎?&rdo;

妙逢時知她一時躊躇為難，倒也不逼她立刻決定。

&ldo;下午我替他診脈後就啟程去臨川城，正好也看看你那不成器的師兄。我在繡坊等你五日，五日後，是去是留，你給我個結果。&rdo;

葉鳳歌抬眸看了師父一眼，沉重地點頭應下。

她明白師父為何在這時突然提起師兄。

因為她的師兄鄺達，就是離她最近的前車之鑑，師父是在提醒她慎重抉擇。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不要驚慌，這是戀愛腦小甜文，哈哈哈

友情預告：請準備好牙膏牙刷這倆即將開始談起沒羞沒臊、沒頭沒腦的戀愛了!

第三十一章

見葉鳳歌躊躇恍惚，妙逢時嘆了一口氣，下了小榻捋了捋衣擺，隨手將那本藍皮冊子又遞迴給葉鳳歌。

&ldo;你先拿著，&rdo;見葉鳳歌茫然看向自己，妙逢時未做解釋，淡淡笑道，&ldo;天色尚早，陪師父出去四下走走吧。&rdo;

每年立冬後，傅凜就要忙著與帳房的人核對整年帳目，今日早早起來吃過飯、喝過藥就去書樓核帳，只是派了承恩過南院來告知，請妙逢時稍待到午後再往北院去診脈。

此刻瞧著自己家小徒弟愁腸百結，妙逢時放心不下，便打算趁這幾個時辰空閒的當口與她出去走走，也好換個地方說些師徒間的體己話。

葉鳳歌將那藍皮冊子抱在懷中，心事重重地點點頭。

師徒二人並肩出了大門，順著通往後山藥圃的盤山道慢慢悠悠地走著。

初冬的清晨有些蕭瑟寒意，葉鳳歌將那藍皮冊子抱在心口前，聊勝於無地擋著點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