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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偏要慣，就慣得你無數小性子彆扭到沒邊沒沿，&rdo;傅凜抬起下巴，故作用心險惡狀，&ldo;最好慣得你脾氣壞到只有我受得了才好，這樣沒人搶。&rdo;

葉鳳歌憋笑撇開頭，望著街旁三兩路過的行人，心中一片暖柔。

&ldo;要不，咱們去街市?&rdo;傅凜突然興致勃勃地提議。

葉鳳歌詫異回頭：&ldo;去街市做什麼?&rdo;

&ldo;我還沒有與你一道逛過街市啊!&rdo;傅凜躍躍欲試地笑道，&ldo;我看話本子上，好些個男角兒都會帶著女角兒逛街市，豪氣一揮手，說&l;看上什麼隨意拿，全都買給你&r;!&rdo;

葉鳳歌沒憋住，噗嗤笑出聲，嬌嬌嗔他個白眼：&ldo;聽你這麼說，你看的都是書樓裡那些很有年生的古早本子吧?當今的本子早不這麼寫了，你竟還打算比照著親自演繹一遍麼?&rdo;

書樓裡有許多藏書都是曾在桐山別院居住過的傅家先輩們攢下來的，其中自不免夾雜些閒暇消遣的話本子。

只是那宅子在傅凜去之前已閒置好幾十年沒有主人入住，可想那些話本子得古舊成什麼樣。

打算效仿老套路博姑娘歡心，還沒行動就被鄙視，傅凜惱羞成怒，抬眼望天，力求挽回顏面：&ldo;爺是那種墨守成規的人麼?不是!我打算到了街市豪氣一揮手，說&l;這條街都買給你&r;!&rdo;

葉鳳歌笑得前仰後合，若不是傅凜伸手扶住她的手臂，只怕她就要笑撲在地了。

&ldo;你先前才說了，如今你名下連一兩現銀都沒有，哪來的錢大手一揮買整條街給我?&rdo;葉鳳歌拍拍心口站定，調侃斜睨他，&ldo;得換我買整條街給你才對吧?&rdo;

傅凜滯了滯，呆呆&ldo;哦&rdo;了一聲：&ldo;好像是這個道理。誒，要不，你借我錢?&rdo;

&ldo;哦，我借錢給你，完了讓你去豪氣一揮手討我歡心?你傻還是我傻?&rdo;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著，不知不覺竟已走出老遠。

葉鳳歌回頭看看跟在後面的承恩，再遙遙回望一下來路‐‐

足足走了兩個街口了。

從小宅院出來走了這麼遠，路上雖不像臨川那般熙攘繁華，可街上往來的行人卻也不少，傅凜卻並無太明顯的異樣，整個人都是鬆弛愉悅的。

她的判斷沒有錯，如今的傅凜真是情形大好，他心中給自己畫的牢，漸漸就要淡去了。

真好啊。

一路上，葉鳳歌心下反覆思忖，決定待兩人各自忙完在清蘆的事，回到桐山後，就把藍皮冊子的事攤開與傅凜談清楚。

哪怕傅凜知道事情的真相後可能會勃然大怒，她也一定要說。

這幾日傅凜時不時旁敲側擊，委婉隱晦卻又鍥而不捨地提醒她考慮兩人之間的婚事，她一直裝著傻，就是因為心中梗著藍皮冊子的事。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總歸葉鳳歌將心比心地想一想，若是自己與傅凜易地而處，自己在毫不知情的前提下，被對方從旁窺視著自己內心深處最隱秘最脆弱的苦楚，還一一記錄在案，供旁人研判剖析‐‐

較真點說，這事跟將人剝光了扔大街上示眾一樣殘忍，若她是被人窺視、剖析的那一個，她是很難心無芥蒂的。

所以，在傅凜還不知道這件事之前，她沒有勇氣答應與他成婚。

不過她心中也不免忐忑嘀咕，總覺以傅凜的性子，若知道此事後，還願不願見到她都兩說呢。

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