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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喚作青禾的,是許家大房的二少爺,也是許青峰一母同胞的嫡出弟弟。不過他的性格,比起他大哥來,可是溫和多了。
許青禾笑道:“大哥說的是剛才在府門口,那些表弟表妹?弟弟自然看見了。不過依我看,他們尚好。”
尚好?
許青峰眉頭一皺。那是因為你沒見到,七表妹從前那個婢女如狼似虎的模樣……
“但願吧!祖父身子不好,本來父親是不贊成這個時候讓姑姑回來的,可姑姑這次似乎是有事相求……”許青峰想起祖父的病情,眉間的皺紋越發深了,“只但願這回表弟表妹們,別再惹祖父生氣了。”
說起祖父的病,許家兄弟二人都沉默了。
祖父一心治學,即便年邁。也並不放鬆自己。每日著書立說研究典籍。根本就不知疲倦。
就在姑姑一家人到來的前幾天,他老人家才病倒了一回。
請了郎中來看,卻只說是少陰症——心腎陽虛傷寒咽痛。這樣的病症聽起來雖無大礙,可內裡卻複雜得很。最難痊癒。除了將養。慢慢調理。幾乎沒有別的什麼法子。
可祖父又不是那種能寬心調理,不問世事的人。
就拿這一次詩會來說吧。
祖父雖已經打算退下書院山人的位置,可還是將詩會的鉅細。井井有條地書寫成文。
那文就在祖父書房中放著。許青峰還進去看過——可以說只要跟詩詞有關的,祖父都一一做出了評定。除了其中參考引用了許多先例,更是寫入了他自己的見解觀點……
有了這樣的標準,屆時學子們再做比試,如何評斷優劣,就不會有任何不公了。
這根本就是不是一個詩會的評定,祖父寫下的,幾乎就是一本經典。
“大哥如果擔心,不如去找姑姑直言,讓姑姑留心她們這一行人的舉動……”青禾見兄長額頭上的皺紋都快趕上父親了,心中對沈家來人也隱隱不滿起來。
許青峰點點頭。剛才在府外相迎,那馬車掀開簾子的一瞬間,他就已經看出沈家的衝動失禮了……對於沈家,必須嚴防死守,千萬不能讓她們再出錯了。
而且,祖父雖然沒有告訴姑姑他的病情,是因為不想讓姑姑擔心。可姑姑這一次要小住一段時間……祖父那時不時的咳嗽聲,根本就瞞不住任何人。
這樣一來,倒不如早些直說。
“青禾說得對,等這兩日他們安頓妥善之後,我便去找姑姑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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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幼芙一行人的家當實在不少,她雙手交疊地坐在椅子上,看著下人們來來回回整理她的行李,心中總有想要上去搭把手的衝動。
可是她硬生生地忍住了!
不但不能動,還不能亂說話。
這種時候,就算隨意使喚自己的下人,也有可能因為在語氣上的不妥,而暴露了自己平日裡是多麼的無禮。
沈幼芙壓抑著想要掀桌的衝動,深呼吸幾次,努力不去看許家和沈家的下人們忙碌。只將心思都放在打量新環境上。
方才在正門見面行禮之後,沈家的人就被接引到這處院落。
許家因為不在城中而在半山,所以佔地面積極廣。沈家這一來,就分到了一座獨立的院子——聆簫院
這院子就像沈府的微縮版,也分內外兩進,該有的遊廊影壁假山花園,一樣都不少,只是小了又小。
雖然小些,可住她們一個二房已是綽綽有餘。沈幼芙與沈幼蘭還有沈憐三人,甚至還能像在府中一般,保持著每人一個獨立房間的待遇。不過這一次,彼此都在隔壁,離得十分之近。
沈幼芙又將屋中佈置陳設打量了一遍,跟她想象中一樣,處處書香,每一處佈置都盡顯儒雅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