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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是自己神經過敏還是怎麼樣?以前也不是沒應酬過陳董,那時只有一絲厭惡,覺得他不夠誠信,有些自大到將自己當成神了;但陳董白手起家的過程還是讓她敬佩的。
直到陳董在結婚喜宴上刻意調侃她和聞德仁,她對他少許的好感消失殆盡,轉而變成深深的戒心。
然後他死纏爛打,竟為了請他們夫妻吃飯,不惜以毀訂單做威脅,她更是徹底唾棄這個人。
直到今天一見,他給人的感覺簡直像一條冷血的毒蛇、噁心的蜥蜴。
該死,聞德仁怎麼還不快到?她快對著陳董吐出來了。
“席經理,你這麼早到,是不是很期待我安排的這頓晚餐呢?”陳董一寸寸貼近席惜。
席惜小步小步地往後退。“陳董真是幽默。”
“還好啦!”陳董突然轉頭左右看了看。“你老公呢?那個膽小的男人還沒到啊?”
“他搭公車,已經到站了,可能是走路慢一點,但應該快到了。”席惜提醒他,聞德仁就在不遠處,要他行為檢點一些,別亂來。
“那我們還是進去等吧!”陳董一手拉住她往店裡拖。
“陳董、陳董……”席惜拚命甩開他的手。“也下差這幾分鐘,我們還是等等吧!”
“這裡熱死了,萬一我中暑怎麼辦?”陳董板起臉。“你那男人有你養,我可是要負擔一家子連同公司上上下下一百多人的生活的,我要有個差錯,你們夫妻賠得起嗎?”
神經病!席惜在心裡唾罵一聲,但看在他每年給公司大筆訂單的情分上,她還是得裝出笑臉。
“要不陳董,你先進去,我在這裡等,我保證很快……我……唉喲……”
奈何陳董根本不給她說完話的機會,就粗暴地將她往店裡拉。“等什麼等?待會兒我讓服務生出來等就行了。”
“陳董、陳董……”席惜踉踉蹌蹌的,差點跌倒。
那邊,席惜剛被陳董推入京兆四川小館中。
聞德仁下了公車,正準備過馬路,一個女人突然像箭一樣地掠過他眼簾。
沒錯,就是“箭”,但是人怎麼可能像箭一樣地飛呢?又不是在拍武俠劇。
他很快就看清了那個女人不是自願在飛,她是被一臺摩托車拖行著在地上半滾半跌地“飛”。
然後,又有三輛警車追在摩托車和女人後頭開過去。
一條長長的血痕從對面一直掃到聞德仁面前,再拖曳著朝遠處掠去。
附近幾個民眾在討論,似乎是超商發生搶案,店員雖緊急報案,警察也趕到了,但搶匪卻押了當時正準備停車進店裡買東西的客人逃跑。
剛才被拖行著的婦人就是那個倒黴的人質。不過有三輛警車在追搶匪,這件劫案應該很快就會落幕。
他看前方的燈號已經由紅轉綠,正想穿過馬路。
“那個搶匪好聰明,鑽進巷子裡警察就追不到了。”一個清脆的聲音鑽進聞德仁耳畔。
“你怎麼誇獎壞蛋?”另一個嬌瞋的聲音說。
聞德仁的視線再也離不開地上那灘豔紅的血。
照理說,摩托車的速度是拚不過警車的,但論靈活性,警車絕對大大不如。
在大馬路上,警車可以很迅速地阻攔摩托車,逮住那名搶匪,但若在小巷中呢?
他毫不猶疑地調轉腳步,朝著剛才摩托車和警車消逝的方向追去。
他跑了大概兩分鐘,果然看到了那三輛警車,束手無策的警察正用無線電聯絡附近的同事幫忙。
有那麼多警察追捕,搶匪應該跑不掉,但人質就不知道了。她顯然已經受了傷,由地上長長的血痕可以判斷。
天曉得她還可以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