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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淵其實還有話沒有說出來,凌徹是過得好了,可是負責剿王卻又被兩位王爺逃跑了的譚東流可就慘了。譚東流一被怪罪下來,所牽扯到的丞相那邊的勢力也就會受到牽連,而他的二女兒譚露無端毀了容,還毀得那麼徹底,不用譚家出面,梅家理所當然退婚了,這樣一來,他就穩住了梅家內裡的局勢,阻止了梅杉做出一些無法挽回的事情出來。
梵淵既是半出世,又是梅家下任指定的繼承人,是以他不得不維護家族的榮譽,族裡的那位二哥年紀比他大,卻是二房那邊的,又是自小殘疾,一直不得重視,對於自己的妻子做出這樣的事情也是無法改變甚至是無法憤怒的事情,他對於他的家務事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象徵式地安慰他幾句,讓他看開點。任何一個已婚男子遇到妻子紅杏出牆,出的還是自家的牆……這簡直是奇恥大辱無法容忍的事情,也虧得這位二哥能忍下來。
顧竹寒一直心心念念想要掰倒的譚家現在樹倒猢猻散,那個人雖然做事不厚道,卻是確實幫扶了她一把,將她在大蔚裡未完成的事情給做完,這也算是一件好事,為他的肆意玩…弄彌補一點兒過失吧。
就在梵淵和他的師父在府裡談論凌徹的時候,不遠之外的徹王府也在進行著一場對話。
…………
大朵白玉蘭花開盛夏,香樟與蟬鳴共存亡,偌大徹王府各式說得出品種說不出品種的繁花爭奇鬥豔,逶迤了一地無情落紅,豔絕之中透出一股子不合時宜的哀慼。
“凌七,今天有信麼?”巨大香樟樹下光影斑駁成片篩落一身穿月白色長袍的男子身上,他抬手遮了額頭,半眯著眼睛問道。
“主人,暫時沒有。”凌七一直在一旁守候著,現在聽凌徹這麼一問,頓時難為道。
自那個人離開了大蔚前往南唐之後,他的主子便每天一封書信雷打不動往南唐皇宮那處發,可是他寫的信件幾乎都要堆成小山了,卻沒有見那個人回過一封。
“今天梵淵是不是收到信了?”凌徹依然十分慵懶地躺在榻上,語氣幽幽似有落嘆。
“……是。”凌七十分不明白他今天幾乎是一整天都留在凌徹身旁,除了他之外沒有接觸過任何人,為何他會得知梵淵收到信的事情?
“凌七,信,你是確定送到南唐皇宮裡面麼?”
“屬下確切信的確是送到南唐皇宮裡的。”凌七不忍心看見凌徹消瘦成這副樣子還要強撐著,“很可能是信太多,顧小姐她來不及看。或者是看了來不及回覆。”
“當真如此?”凌徹似乎不可置信,他始終坐在榻上遮住眼睛,讓人看不清他眼底掩藏的情緒,只是在如此盛夏之下,明明是熱情似火的一個季節,他整個人卻是如墜冰窖,渾身散發出冰冷僵結的氣息,讓人窒息。
“很應該是……顧姑娘她不像那麼無情的人。”凌七其實也十分不確定,想起他們在官道上狹路相逢,那人也狠心不見他的主子,他怎麼樣都只能安慰道。
“我覺得她應該是沒有看我的信,或者是南唐國主根本沒有把信給她看。”
“南唐國主不似是這麼陰險小氣的人。”凌七憑藉直覺說道。
凌徹卻是冷哼一聲,不置可否,“無論是論公還是論私,我和他的立場都是敵對的,他不想讓竹……那個人知道我的訊息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那兩個字繞在舌尖千回百繞繞了許多遍,然而始終還是……沒有完整地說出來。總覺得在沒有再次看見她之前再叫她的名字是一種褻瀆,他不想輕易破壞這一份美好,因為……這是他僅僅剩下的最後一份美好。
“咳咳——”凌徹如斯想著,忽而低頭靠在榻側劇烈的咳嗽起來,他咳得厲害,像是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那般,凌七看在眼裡痛在心裡,當即端了一杯茶過來想要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