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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徹不敢想象,他本想像對付肖興那般火速完結這邊的戰場再回去向她解釋,但是凌熙和凌湛在這個島嶼之上盤踞多年,製造出來的先進兵器數之不清,根本不容得他草率對待。
凌徹無法,只得一味按捺著,與此同時亦是找出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想不到是他一直信賴的凌越。
假傳主子命令害得事態發生了重大變化這樣不能寬恕的事情本來是要處以死刑,但是因著凌越自小就跟著凌徹又為他立下了不少大功的情況下來說,凌徹根本下不了手去殺他。
他只對他說了一個字:滾。
凌越猶是滿肚怨怒也不敢在那個神色依然巋然不動,檀木桌子卻是被他震爛了好幾張的人面前發洩,他也不解釋,就聽從凌徹的吩咐在他面前消失了。
凌徹握緊了拳頭,久久坐在陰暗的書桌後面,臉上蒙著的紗布讓他的臉色看起來更加蒼白。良久,他的唇角露出一絲嘲諷:這一次,定是無法挽回了。
昨天譚芙和顧玉駱的頭七過後,顧竹寒坐在清冷的顧府書房,已經修書一封讓繆可言處理東海紀寒的事宜,紀寒這樣的身份是不可能再存在的了,她所要做的是要把這個人從這個世界上給抹去,就好像顧玉駱不能再站在朝堂上,偶爾在群臣吵得如火如荼的時候回眸與她對視一眼那般,清晰如昨。
銀闇始終站在她身後三步的距離,他沉默地看著她將信寫好再命人寄出,此時才忽而開聲說道:“寒,我想你是時候應該要知道一些事情了。”
顧竹寒微微轉頭看向他,目帶相詢,臉上一如既往的平靜,她可有可無地說道:“你說來聽聽。”
其實心中已經猜測拼湊得差不多,只是,她始終不肯相信自己推理出來的事實真相,這有種活在一個巨大謊言之中的荒謬感,自己和顧玉駱被矇在鼓裡,譚芙所做一切的最終目的只是為了儲存她。這,令她更加難以接受。
銀闇看著她如迷一般籠著煙光罩著大霧的眼底,心中絞痛,好端端一個喜歡說笑的妙齡少女居然被那個人折磨成這個樣子,這是怎樣的一種殘忍?然而他並沒有移開他的目光,而是直視於她,一字一頓道:“顧夫人真正要護住的人是你。我和薛先生還有葉先生都是幫助你的人。”
“就連同冥月樓也是?”顧竹寒唇邊冷笑,銀闇雖然沒有明確說出內裡實情,可是這麼將他所說出話來的話加上她心頭已經有的推測,不就是一個完整的真相?
“……是。”銀闇忽而覺得面前這個眼睛毫無焦距的女子看人太過銳利,“但是冥月樓是我後來收編回來的一個殺手組織,並非一早便是。”
“那麼你第一次遇見我就想殺我是怎麼回事?”顧竹寒當然沒有忘記和銀闇第一次見面時的劍拔弩張,既然今天他要攤開來說,她自是要好好問過清楚。
“試探。”銀闇答道。
“試探?”顧竹寒反問,“就是為了試探我而將整個冥月樓給收編下來?”
“是。”銀闇簡短答出一字便不再回答。他從來便是個心高氣傲的人,當初怪人讓他去保護顧竹寒的時候他是十分之不願意的,怪人不想逼他做任何事情,縱然他是前朝大諾鼎磯閣的主要繼承者,他仍有一定的選擇權。這個犧牲了眾多人性命的大諾遺孤是否值得他來護航,他必須要考驗她一次,若然她令他滿意了,那麼他會毫無怨言地守在她身側,為她遮災擋難,若然她不是他屬意的候選人,那麼也無謂再和她有所交集。
最終結果有目共睹。顧竹寒得到了銀闇的信任,換得他在身旁守候。可顧竹寒此時此刻並沒有因著銀闇的認同而高興,她覺得,若然沒有了銀闇的守候,那麼這幫所謂前朝大諾的精英是不是就能夠從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