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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旁,怎能教她不感動?
顧竹寒不再猶豫,她拆開了那封信,但見那張薄薄的熟宣之上,筆徑蒼勁地只寫了三個字:等我來。
僅是三個字就使她不能自抑地仰起頭來,她害怕她一低頭淚水就會迷糊了眼睛,毀了信上那簡單揮筆的三個字。
“他在哪裡?”良久,顧竹寒斂了心神,平靜問道。
凌徹始終垂睫,沒有抬頭,過了片刻,他才口中艱難吐出幾字:“東院偏院。”
“謝謝。”顧竹寒將信用心收好,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夜已經深了,可是凌徹還是在她房間逗留,顧竹寒見他還不回去休息,不由說道:“殿下,夜深了。”
“嗯。我知道。”凌徹狀似沒有事兒般說道。
“所以……你還不回房間?”顧竹寒見他沒有反應,唯有硬著頭皮問道。
“你病的時候你都沒有趕我走,現在好了就想趕我走了?”凌徹斜睨著她,語氣幽幽,“真是很狠心的人啊……”
顧竹寒吞了吞口水,小聲嘀咕:“我病的時候是昏迷著的,怎麼趕你走……”
“所以你病的時候都沒有趕我走,今晚就不要趕我走了。”凌徹得出結論。
“這是什麼邏輯……”顧竹寒呆了,凌徹卻突然站起身來,來到顧竹寒面前,俯身摟住了她,他並不怎麼用力,害怕將她摟痛,然而正是這種若即若離的力度害得顧竹寒心中沒來由地一沉再一痛,她彷彿是有不好的預感,卻聽得凌徹在她耳邊說道:“竹子,你還在就好還在就好。”
顧竹寒眼底閃過驚訝,她的下巴擱在凌徹的肩頭上,閉上了眼睛,從眼角滑出了一滴淚。
那晚,凌徹還是留在顧竹寒的房間裡,久久不停的口琴聲終於停了下來,然而銀闇卻沒有進顧竹寒的房間,而是徑直離開了屋頂,回房休息。
顧竹寒讓凌徹熄了燈,凌徹還是睡在那張臨時搬來的軟榻上,他躺了下來,連日來的疲憊卻沒有令他立即入睡,彷彿這短短几天的時間讓他完全改變了這十多年的作息習慣。兩人都在黑暗之中一時之間都睡不著覺,顧竹寒呼吸平穩地睜大眼睛看著帳頂,自醒來之後太多太多的事情湧進腦海之中,她壓根來不及好好整理,此時讓她入睡根本睡不著。
“竹子,睡了沒有?”凌徹今晚好像也心神不寧,過了很久,他才在寂靜之中問道。
“沒有。睡不著。”顧竹寒的聲音悶悶的,帶了一絲沙啞。
“我也是。”凌徹微微嘆息,“總覺得這一切十分之不真實,我害怕一覺之後這完美的一切就會消失。”
“我不是在麼?”顧竹寒為他這可笑的患得患失笑出聲來,可是笑完之後又覺得心頭酸酸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竹子,你能回帝京等我嗎?”凌徹思量了一整晚,終究忍不住問出聲來,他必須要得到一個確切的答覆,現在的形勢他們都十分清楚,一個人沒有可能同時飾演兩個身份,若然她選擇的是他的話,那麼他現在就能著手處理南唐那邊的事務,若然她選擇的是南唐的話,那麼……他會不擇手段將她搶回來。
“……嗯。”顧竹寒過了很久,才微不可察地從口中輕輕答出一字,夜深人靜,她雖然答得模糊,然而凌徹卻是聽得清楚。
黑暗之中,月光穿堂過戶延伸至他身上,他唇邊禁不住綻放出一抹比霜花還要漂亮的笑容,光影交織之間折射出無限華彩。
“嗯。”他也應了一聲。
而後,各自轉了一個身,陷入睡夢之中。
顧竹寒睡得並不怎麼安穩,夜裡翻來覆去了好幾次,總在不斷交叉轉換的噩夢之中輾轉,想要拼命逃離裡面的虛幻情景,卻是怎麼樣都逃不掉。
她渾身難受,額頭上虛汗不斷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