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部分(第2/5 頁)
床上的人依舊微弱地呼吸著,甚至連眉睫都沒有動一下。
“上次祭龍節炸彈事件我也已經查出來了,的確是二哥和六哥所為,你說我是不是應該也要聲情並茂地寫一封奏摺去狀告他們?”
“還有再上次的,我們在路上發生的事情,也是我這兩位好哥哥請江湖門派做的好事,自以為扯上所謂的綠林好漢就能置我們於死地,想不到還是讓我們給逃了出來,你還記得在懸崖上的那一晚嗎?你還記得我們出水之後你從懷裡掏出的乾糧嗎?還有,你使計偷了我一滴血的事情我都沒有和你計較呢?快點好起來好嗎?竹子啊……”
凌徹自顧自地說著,他說至最後已然說不下去,屋外下著大雨,打在窗欞上的聲音像是抽在他心上的鞭子,每抽一下心中便緊一分,他覺得自己被一隻名為“顧竹寒心跳”的手給攥住了心臟,只要她的心跳弱上一分的話,他心臟也會隨之弱去,此時此刻他才真真切切感受到這個從不以真面目示人的狡猾女子對他的重要性。
那種感覺不同於梅開覺得如果顧竹寒不在了,他就會失去人生中一個無可替代的依靠那般失落,他而是覺得撕心裂肺,明明感覺很平靜的,因為他還能感受到她的心跳,雖然弱得不能再弱,可是好歹她的心跳還在,然而他能感受到她的心跳,也即是能感受到她生命的特徵,換而言之,她衰弱下去的每一分每一秒、她生命流逝出去的每一點每一滴他都能感受得出來,在藥石無效的情況之下,這種情況不啻於讓他一點點看著她死去,再也恢復不了生機。
這種清楚的認知讓他覺得自己比被人凌遲一刀刀活剮更要難受。可是他沒有辦法,他無法離開她身旁,即使她真的活不下去,他也要陪她走這最後一程。
在看見她之前,其實他心中還僥倖,或許她只是一點小病小痛累倒了休息幾天就能好的那種情形,然而當他聽見黎致意口中說出“無法治療”這四個字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像是虛浮在半空中那般,得不到解脫。
無法治療,讓那個驕傲的人說出“無法治療”這四個窩囊的字眼,那是怎樣洶湧的病情?
凌徹只覺心頭劇痛,他哪裡都不想去,就想留在她身旁,靜靜地守著她。床上的顧竹寒似乎受到了凌徹思緒的感染,已然不再嘔吐的她忽而乾嘔了起來,凌徹來不及把她的脈,便站起來為她清理嘔吐物,黎致意早已在床邊備好了痰盂,凌徹在百忙之中踢到了那個痰盂,心中一愣,知道顧竹寒這幾天定是經常嘔吐,她滴水未進,又能嘔出什麼東西來?
凌徹也不嫌髒,只扶起她,輕柔地拍著她的背,讓她嘔得更加舒心一點。嘔完一輪之後,她好像不再發熱了,可是這種情況更加讓人覺得糟糕,凌徹摸著她不再灼熱的臉頰,手掌心變得更冷,他絞了布巾擦乾淨她的嘴唇,又忍不住把了把她的脈搏,氣若游絲似冰下十數日才能流過的暗流,兩股不明真氣在她體內不斷糾纏,撕扯她所剩無幾的生氣,所幸的是在這兩股真氣之外遊離了一股極其微弱的緩衝之力,不然以她這樣的身體狀況,早已不存在於這人世。
只是再好的運氣也有弄完的時候,凌徹憂心忡忡,萬一這股緩衝之力支撐不住,那她要怎麼辦?
不敢再多想,只能細緻清理好她的房間,坐在床邊握了她的手良久之後又發現她開始發燒,凌徹心頭煎熬,唯有喚黎致意進來問她話。
黎致意本來就沒有走遠,是以凌徹讓她進來的時候,她立即撇開了梅開,衝進來等待凌徹的問話。
凌徹也不廢話,直接問道:“這幾天來她可有吃東西?”
“有,然而幾乎沒有吞進去,吃了吐,吐了我再喂她吃,可是吃下肚子來的根本沒有多少。”
果然如此。凌徹心中微嘆,“那她是不是也是反覆發燒?根本無法把握她的病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