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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痛,那種切膚無法排解的痛楚當真是會令人崩潰的,她走上前去,伸出右手輕輕覆上他的手背,想要給予他一星半點的溫暖,這樣不至於讓他整個人墜落在黑暗之中,沉沉浮浮不知時日。
凌徹似乎顫了顫,他僵硬地轉頭看了顧竹寒一眼,而後反握她覆在他手背上的手,對她露出了一個比死還要痛苦的笑容,“竹子,你的手可真冷。”可是,卻溫暖了我。
顧竹寒不理他的膈應,只回握他的手,低聲對他說:“人死不能復生,你不要這樣。”
凌徹並沒有即時作答,只是牽著她走入內屋,屋中並沒有想象之中的奢華繁美,只一桌兩凳,桌子上放著一套封塵已久的茶具,除此之外便是在白牆之前擺放著的一個白玉觀音像,亦是久沒人擦拭,落在黑暗之中,蒙了灰。
“母妃她信佛。”凌徹瞥了一眼那個觀音像,淡淡說道。
可笑可恨的是,他的父皇囚禁了他的母妃不止,還讓他一心禮佛的母妃在死後餘生之後還要在這種齷齪的地方苟且偷生,等待著他父皇鮮為人知的肉…欲,這令身為人子的他怎麼想?這令得知了這件事之後的他怎麼面對那個人面獸心的父皇?
凌徹冷哧一聲,喉頭湧起了一口腥甜,他壓抑著將那口腥甜吞下,而後又牽著顧竹寒往內室裡走。
內室顯然比外廳華貴得多,佈置也精緻得多,可是越是有這種強烈的反差越是令顧竹寒覺得不安,她側頭去看旁邊的凌徹,只見他抿緊了雙唇,本就蒼白的眉宇緊皺著,他似乎也想著和她腦海中想著的事情,臥室佈置得精緻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她必須要取悅順景帝才得以儲存自己的兒子。
當初他的母妃被視為妖邪,然後被活活“燒死”,那麼身為妖邪的兒子又豈會被世人待見?只是礙於順景帝的面子不敢再造次而已。而她看順景帝對凌徹的態度似乎也不怎麼待見他,不然凌徹會逐漸掩了鋒芒,甘心做平庸太子的手下,天天幫他收拾爛攤子?
凌徹環顧臥室一週,忽而看見臥室之中架子上某個隱蔽的角落閃爍著某種他眼熟的東西,他放開了顧竹寒的手上前幾步察看,也不嫌那樣物事不乾淨,直接伸手拿出,表情十分之古怪又隱隱帶有驚喜。
顧竹寒此時也已經上前,她也看到了凌徹手上的物事,正是一個小酒瓶,其制式她熟悉得很!那是她在七年前剛剛向怪人提出的,要製造“一斛春”時候所設計的瓶子,時至今天再看見這個精緻不減當年的瓶子,倒令顧竹寒感慨莫名,凌徹在一旁細細察她的神色,他分明看到了她眼中的錯愕驚喜以及巨大的愉悅,終於,他試探問道:“你認得這個瓶子?不要想著騙我,你的眼神已經告訴我,你很熟悉這個瓶子的一切。”
“殿下,你認為這是可能的事情麼?這個瓶子落空在這裡起碼有個七八年,七八年前我多少歲?你認為一個小女孩能知道這瓶子的故事?”顧竹寒一瞬斂了眸底的巨大驚喜,誠然,在這裡看到自己設計的第一代“一斛春”的瓶身令她驚詫莫名,可是面對著凌徹這麼明顯的試探,她卻是不得不小心自己的小命。因為到今天,她還是覺得凌徹會隨時下手,毫不猶豫地殺了她。
凌徹細細看了她很久,他看著她從驚詫變到後來的歸於平淡,唇邊出現一抹嘲意,他將瓶子放回原地,而後涼涼出聲,“你倒是計算得精準,連我都看不出這個瓶子放在這裡有七八年的時間,你居然一眼看出,還用自己的年齡急於擺脫自己知道這個瓶子之後故事的事實,”凌徹閉了閉眼,似是在回憶一些什麼,“七歲的時候,我已經帶了一支軍隊上陣殺敵,血洗大諾國都了。”
顧竹寒暗暗心驚,她自然知道凌徹說得是事實,當朝七皇子睿智無雙兼備心狠手辣無人能及,這兩種特性在他童年時期已經完完全全地展現出來,若然順景帝沒有這個兒子,她敢保證,大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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