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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會想到以“尞城讓房”的恩澤相脅,其商人的利益本性,名副其實,著實讓人喟嘆不已!
我的疏離語氣卻並沒有讓他退卻難堪:“姑娘既然已經應諾於在下,那麼,還望請姑娘於當日的申時三刻之後再至,因為那時我方才有閒。”
聽罷此言,我心中的憎惡更濃,重陽之日,他必然是應接不暇,忙碌尤甚,一直到至下午酉時之前才得有空閒,然而,彼時時辰已晚,他卻不顧白日之迫,寧肯再繼續匆忙地應對於我,亦不願等到重陽節的翌日。
除此之外,依照天闕之風俗禮節,下午傍晚時分根本不適宜到府拜偈,而尹框他卻偏偏執意地要求我趕赴當日之約,由此可見,其性情已無趣到了惹人厭煩的地步!
不再掩飾已經因此而明顯變暗的臉色,我沒生好氣地譏諷道:“重陽佳節,既然你如斯忙碌,加之於下午拜偈,又很是不成體統,為何公子你卻執意地要我赴約,卻不肯適宜地改換我赴約的日期?”
“寂寞東籬溼露華,依前金靨照泥沙。世情兒女無高韻,只看重陽一日花。”他先是幽幽地吟畢此詩,而後則雲淡風輕地解釋道:“因為唯有重陽之日,才是賞菊品花的最佳時機!”
“那倒未必!據我所聞,菊花品類繁多,花期交錯,形貌葳蕤,並非只於九月九日才盡數地爭豔開放。”我毫不留情地反駁道。
“如若我道世上還生有一種至美稀有的菊花花種,其花期如同曇花一現般獨特珍奇,而且其花苞只於重陽之日才如期盛放,待到翌日子夜時分,其花蕾便會全然散盡凋零,秦姑娘…可否相信?”
“世上真的…存在如此稀罕之物?”我不相信地詢問道——乍一聽之,我確實訝異非常,此間居然還存有如此不凡的菊種,花期異樣,少見難遇,真可謂聞所未聞。
他淺笑著頷首道:“正因為是奇景異觀,在下才懇請姑娘務必要如期地趕赴我的重陽之邀。再者,姑娘能有此一問,可見姑娘定然是不願因故而錯失如此之奇觀異象,且任憑其匆匆流逝,復令自己遺憾重重的吧?”
他所言著實不假,我的確是動心了,對具備著如此奇異花期的罕有菊種動心了,故然,我的臉上不禁出現了喜色,亦不自覺地對重陽之約產生了翹首和期待之情。
而於此同時,透過尹框之所言所語,我亦明晰了為何他會如此迫切地邀請我一定要於重陽佳節之日蒞臨他的浩菊山莊一觀——
原來,我已然錯怪了他,其實他並非是無趣聒噪之人,只因為奇物使然罷了。
思及若奇觀一旦錯失,可能就再難碰遇,我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同樣喜愛美麗事物的蕊欣,遂欲詢他重陽之日蕊欣可否同我一起到往浩菊山莊去品花觀菊,可是轉念一慮,蕊欣現今還正處在迷戀於他且無可自拔的狀態,若要擺脫對其的痴纏不捨,當下還是少見他面為妙,所以詢問的話語已然到了喉間,又被我生生地嚥了下去。
尹框見我臉上的黯然嘲諷之色宛然全逝,雖然未再言及一語,但其眼眸中那奪目飛揚的得色則分明宣示著他的瞭然和對我言教的成功,我假意地復粗粗掃過他的面容,只見那笑意愈為濃郁張揚,不可忽視,彷彿還透露出了他與生俱來的自信和篤定……
到了別院的大門前,尹框遂跟著我一起下了馬車,作勢相送於我,待與他相互道別之後,我便吩咐楊賾送他歸家,他卻不置一言,仍是帶著燦爛的笑意直直地凝睇於我,怔忪之下,我趕忙移開其視線,便果決地往別院大門前走去。
而此時,他卻適時地叫住了我,似真似假地玩笑道:“重陽之日,還望秦姑娘能著女裝前至浩菊山莊到訪,因為在下急欲得知,若與珍稀之花相媲,姑娘妍華明瑤的美貌是否真的可以…‘羞花閉月’?”
言畢,他便心情大好地瀟灑離開,遠遠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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