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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藝卉的眼神溫柔卻又堅定，目光略過陳柏原，與滿眼陰鶩的陳柔沛對視，輕聲開了口：&ldo;好啊，我同意淨身出戶。&rdo;

&ldo;……&rdo;

陳柔沛本是盛氣凌人，囂張的氣焰卻被曹藝卉這輕飄飄的一句話給徹底澆滅了。

吵鬧聲戛然而止。

曹藝卉微不可查地嘆著氣，握緊陳炎的手，說：&ldo;我先進去收拾一下東西。&rdo;

陳炎樂於看見曹藝卉做出這樣的選擇‐‐或許曹藝卉沒有經過深思熟慮，又或許她只是一時衝動。

可是，這是她做出的最有勇氣的決定。

陳炎雙手握住曹藝卉的手，輕聲說：&ldo;媽，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援你。&rdo;

就如曹藝卉義無反顧地支援他的性取向一樣。

陳炎藉由掌心溫熱傳遞支援的心聲，安撫曹藝卉&ldo;擅作主張&rdo;之後的迷惘。

曹藝卉疲憊地笑笑，鬆開陳炎的手，便朝走廊中間的主臥室走去。

陳柏原眉頭深鎖，對走近的曹藝卉說：&ldo;你不要意氣用事，我們冷靜下來談……&rdo;

陳柔沛箍緊陳柏原的手，一臉埋怨地喊了一聲&ldo;爸！&rdo;，生怕陳柏原攔住曹藝卉挽留她。

曹藝卉繞過陳柏原的身邊，不曾遲疑一瞬一秒，只留一縷淡淡的飄香，絲絲縷縷地在陳柏原的周身纏繞，久久揮散不去。

曹藝卉的行李其實提前收拾得差不多了。

她的東西本就不多，帶得走的更是很少。

……

程溪和呂淼、向陽他們倚在車旁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當陳炎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只見陳炎身後還拉著一個28寸的行李箱，行李箱上又駝著一個大號的帆布袋。

呂淼緊跟著程溪上前幫忙提行李，嘴上一刻沒閒著地說漂亮話：&ldo;誒，還有行李啊，你怎麼不喊我們進去幫忙拿呢！&rdo;

程溪接過拉箱，見陳炎沉默不語，而走在他身後的曹藝卉也是神情恍惚，程溪不著痕跡地支開沒有半分眼力見兒的呂淼，使喚他把行李搬上車去。

由於兩輛車子的後備箱都堆滿了行李，曹藝卉就把裝著衣服的帆布袋擱在程溪的車後座一起擠，陳炎則坐在副駕駛座。

從陳家開往瞭灣半島的這段路程並不算近，再加上這個點是週末的飯點時間，車流潮湧，道路行車就跟大腸便秘一樣：不上不下，不進不出。

等紅綠燈的時候，程溪有點焦躁地摩挲著方向盤的邊沿，透過後視鏡往車後座瞥了一眼，恰好就和曹藝卉目光相接。

曹藝卉滿帶歉意地說：&ldo;程溪，陳炎今天的做法實在是太不理智了，可能還會連累了你……&rdo;

程溪聽完，先是一懵，再和陳炎對視了一眼，這才稍微理出點頭緒：&ldo;是說陳柔沛嗎？&rdo;

曹藝卉：&ldo;陳炎跟我坦白了，說是他主動在柔沛面前挑起事兒的，可你畢竟和陳炎不一樣，要是柔沛把你倆的事往學校裡一說，被迫出櫃肯定會對你造成非常多的困擾……&rdo;

曹藝卉除了擔心程溪&l;被出櫃&r;之外，還隱隱有些擔憂程溪和陳炎的感情會因此受到波及。

陳炎這才愧疚地狡辯道：&ldo;反正就……要是陳柔沛傳出什麼關於程溪亂七八糟的話，我們一概不認就好了！&rdo;

曹藝卉揉著眉心